宋清风笑眯眯地应了,“大家记得都去喝杯喜酒。”
“好,一定去。”
宋清风又去女知青那边通知了一声,让她们去喝喜酒。虽然以后他跟这些人或许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但好歹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喝杯喜酒的交情还是有的。
每个人都有糖,除了宋文辉。
这下子,就是神经再迟钝的人也察觉出不对了。
宋文辉和宋清风之前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看着像是闹崩了?
倒是有知青隐约察觉到宋清风和宋文辉之间的不对付,但因为这几天宋清风都是早出晚归的,就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也没多在意。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们误会了。
其他知青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恩怨,等宋清风走了,倒是问了一句宋文辉。
宋文辉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开口:“前几天我妹妹给我发电报,说是我妈病了,需要钱治病,我身上钱不够,就问他借,大概是结婚要花钱的地方多,他不愿意借,我想着不借就不借吧,毕竟人家结婚要用钱也是真的,我就自己想办法去了,谁知道他倒是跟我闹上别扭了。唉,早知道就不跟他开口了。”
宋清风平日里并不爱说话,即便是跟同住的知青们交流也不多,有人无所谓,有人就觉得他是高傲看不起人,对宋清风并无好感。
此时听到宋文辉的话,就有人冷笑了一声,“被人赖上了还得意洋洋呢,活该一辈子扎根农村回不了城。”
知青里的老大刘军瞪了说话那人一眼,“张嵩,别瞎说,人家那是自由恋爱结的婚。”
张嵩一脸鄙夷,“这话你也信?他要喜欢陆瑶,之前死活不答应干嘛?我看啊,指不定是陆家给了他什么好处呢,不然他能那么大手笔地拿出那么多东西结婚?说是他送陆家的,谁知道到底是谁出的钱。听说结婚后就住在女方家里,这不就等于是入赘吗?在我们那里,只有最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入赘。”
他们这些下乡的知青,大部分离家都很远,但逢年过节,家里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们寄一些钱啊物啊的,只有这宋清风,下乡六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谁给他寄过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家里人死绝了,要么就是家里穷得叮当响,没能力给他寄东西。
在他看来,宋清风手上根本没钱,指不定就是陆家给了他一笔钱,他才愿意跟陆瑶结婚,这跟古代那些卖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他从骨子里看不起宋清风。
刘军低斥了一声,“没影的话你也敢说,要是传出去多难听,一个大男人,背后嚼人舌根子,很值得骄傲?”
张嵩撇嘴,但到底还记得刘军平时对他的照顾, 没顶嘴,只是说道:“反正这喜酒我是不去喝,你们要去就去,我不去。”
张嵩的话虽然只是臆测,却让宋文辉心中一动,别人不知道宋清风有钱没钱,他是知道的,就那三条小黄鱼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得出来的。
对啊,宋清风的家里能给他拿三条小黄鱼,这么多年,他又从来不跟家里联系,也许他们家是资本家呢!
资本家的少爷为了避祸躲到了乡下,这完全说得通啊,这要是一封举报信告到革委会,宋清风不死也要脱层皮。
宋文辉眼睛发亮,兴奋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