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怕不是跟沐晴心有灵犀吧?才念叨着你呢,你就回了!”
见武羽表情有些古怪,慈眉善目的郝太太露出了姨母笑:“你叔今日出去查案的时候受了点伤,我让沐晴去看看也好放心!”
说话,也是门艺术,就像此刻的郝太太,轻飘飘一句打趣玩笑,就让武羽心头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先前听郝捕头提及过云沐晴略通岐黄之术,有人受伤去看看也无可厚非,只是听郝太太这语气,好像对她的医术很有信心啊!
看来自家这娘子,也是个有秘密的人呐……
武羽见郝太太虽然嘴上说着郝捕头受了伤,但眉宇间却并无半点担忧,想来没啥大碍,试探着问道:“娘子她……会看病?”
“你这孩子,该不会以为沐晴只会生孩子吧?婶子跟你说,沐晴会的可不少呢!以后你就偷着乐去吧!看你这表情,怎么感觉怕我把她卖了?”
“婶子说的哪里话!你跟郝叔就是我和娘子的亲长辈,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真要卖了娘子换银子,就把我一道卖了,好歹能多个十两八两的!”
武羽憨笑着道:“对了婶子,我叔伤得重不重?不行,我得跟你们一起去!一会儿不见,还怪想我叔的!”
“不用不用!沐晴去一趟就行了,你们都去了,你叔怕是过意不去呢!”郝太太摆手婉拒:“左右不过是点小伤,这些年都习惯了,再说他皮糙肉厚的,没啥大问题!”
“夫君,妾身陪婶子去看看,你劳累了一天,吃完饭早点歇息,饭菜都在灶上热着呢!”
云沐晴那甜糯的声音仿若天籁,着实沁人心脾:“对了夫君,妾身还给你准备了小礼物哦,吃过饭要是想妾身了,就去房里看看,乖!”
说完留给武羽一个甜到拉丝的眼神,便要陪着郝太太离开。
“娘子稍等!”
武羽麻溜地窜进厨房翻出个竹篮,将手中刚打的野鸡塞了一只进去,又将几枚野鸡蛋一股脑儿放进去,然后拿到了马车上:“这都是刚打的,新鲜,娘子带过去给叔尝尝鲜,叔心情一好,就真没什么大问题了!”
“你这孩子,怪不得你叔常夸你鸡贼呢!”
郝太太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倒是也没有客套,乐呵呵地撂下一句便上车离去。
“出去一趟回来,不仅有饭吃还有礼物收,这倒是个大大的惊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果然至理名言呐……”
这个沦陷在女人温情中的男人,连自己的嘴角不知不觉中已经咧到了耳门都没有察觉到:“刚才还发愁找个什么理由好溜出去呢,没想到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我那郝叔伤得太是时候了!干饭,干完饭就去秘境长长见识!”
“不对!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娘子准备的礼物怎能敢等到饭后才看?必须马上支棱起来!”
兴冲冲地,一路小跑冲进住了十八年的房间,发现房中许多物件都变了位置,这才想起自己早已不再是单身狗。
让武羽郁闷的是,找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更别说是能被称之为“礼物”的物品了。
“奇怪,莫非娘子只是逗我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立即被掐灭。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些人睡了一辈子,可终究同床异梦,而有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足以托付终生。
对于云沐晴,武羽便有“足以托付终生”的感觉。哪怕相处不过短短两天,在他心中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者说是错觉,那便是他总觉得两个人更像是多年以前便相识相知,就像是十八年来他魂牵梦萦的那道倩影,虽然再无相见可能,却仿佛不曾相离……
武羽知道,云沐晴表面上看起来柔似水、温如玉,实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她说了有礼物,眼下自己没有发现,那只有一种可能——找得还不够仔细!
这一次,武羽在书桌一角发现了没写完的便笺,上面只有“夫君”二字,而且“君”字最后一笔只写了一半便没了下文。
墨迹尚未干透,想来是刚准备写,人就被郝太太给硬拽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