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不在家,那俩犊子肯定把房顶都掀起来!”
放下电话,孙建平苦笑一声,钱慧珺噗嗤一笑,“像谁,还不像你,一天天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把孩子都带坏了!”
“我小时候可文静了好不好,不信你问姥爷!”
“哥,你说姥爷在香江,真的找……”
“找什么?”
“找那种女人啊!”
孙建平闻言脸一红,点点头,“打我记事起,姥爷就很风流,虽说姥姥过世的早,但他身边好像就没缺过女人。”
“老风流呗?”
“瞎说啥实话!”孙建平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爸爸那个人很正直,看不惯姥爷这番做派,说他是老不正经,老流氓,老银棍,勾三搭四,破坏人家家庭;而姥爷认为是真名士自风流,他一个著名画家,女人多点又怎么了?你情我愿的碍着谁了!俩人就经常吵吵……”
“所以老爷子就一气之下扒火车去了香江?”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爸爸在大西北,妈妈去了江南,家里就剩下我和姥爷,姥爷害怕小将们打他,就自个去了香江……”
校园里静悄悄的,两口子手挽着手漫步在里面,自打有了孩子后,他们俩还是第一次享受二人世界,一起走走看看,游游逛逛,感觉日子又回到了新婚燕尔之时。
没有两个小烦人精拖累,耳边都清净不少!
钱慧珺轻轻吁了口气,驻足在校园里的湖边,看着上边滑冰玩耍的孩子们,歪着头笑笑,“哥,你小时候有没有什刹海滑过冰啊?”
“去过!”
“真的?我小时候也经常去那边玩,兴许咱俩一小就见过面呢!”
“那还真说不定!”
两口子说说笑笑,走到水利系办公楼门前,正好撞上黄教授,他冲孙建平招招手,“我正要去找你呢,正好你来了,走,上楼,跟我去见个人!”
“谁啊还劳动您老大驾……”
“也是我的学生,你的一个学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黄教授匆匆领着俩人进了办公室,孙建平第一眼就看到窗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和乐乐年纪相仿的小男孩,正皱着眉头欣赏窗外的风景,黄教授咳嗽一声,他才转过身来,脸上带了一丝笑容,向黄教授问好。
“这位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你的那位在大兴安岭工作的学弟,孙建平,这位是他的夫人钱慧珺。”
黄教授笑呵呵看着自己的爱徒,“建平,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师兄,五九届的,也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咱们水利系的三好生,李锦堂同志,现在在甘肃工作。”
“孙建平同志你好,经常听老师提起过你。”李锦堂主动上前和孙建平握了下手,“你能够不图名利,扎根大兴安岭,脚踏实地为乡亲们办事,令我十分佩服!”
“师兄客气了……”孙建平看着眼前这位英武帅气,一表人才的师兄,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一种亲近之感!
或许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来来来,坐坐!”两个爱徒都回来了,黄教授非常高兴,招呼大家伙坐下,李锦堂叫过儿子,靠着他身边坐下,小家伙有些害羞,躲躲闪闪看着众人,依偎在他父亲身边,不肯说话。
“等会去我家,我下厨炒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让老师破费了。”李锦堂有些腼腆,黄教授大手一挥,“君子相交,什么钱不钱的,太俗!对了锦堂,你父亲的后事办得怎么样了?”
李锦堂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我找县里说过了,让他们出一纸证明,给我父亲平反,可没有人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准备这次回去再找他们说说这个事,我不能让老人家到九泉之下还蒙受不白之冤。”
“不是不帮你办,是有些人心里有鬼,不敢帮你办,江南那边我还认识几个人,等会我写封信你带回去,找他们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