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不知道多少自诩经方大师的中医,连日本汉方医学都不清楚,你一西医教授,不仅开经方,还学到了日本汉方,画风真是清奇。
孟超凡问出了心中疑惑:“里面的很多东西,看了之后,与国内中医知识对照,获益匪浅,但是我有一个案例不是很明白,请师弟为我解惑。”
“孟教授客气了。”眼看着到教学楼了,李介宾停下了脚步,“你说吧。”
孟超凡看了看人来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34;师弟,请教你不能让你站在这儿说呀,走吧,跟我去教研室去。”
李介宾顺口答应了,随后又反应过来:“那个教研室?”
“西诊。”
靠,我能反悔吗?去西诊教研室讨论中医,不是不可以,就是有点奇怪。
“没事儿,他们也都是中医爱好者,我们没事儿的时候,经常在一起交流中西医”
好吧,是我矫情了。
李介宾跟着孟超凡去了西诊教研室,跟中医经典教研室布局差别不大,但是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西医味道。
孟超凡进去后,坐到自己工位上,给李介宾拉了个椅子。
“师弟你坐。”
教研室里有几个老师,听到孟超凡喊这年轻帅气小伙子师弟,都有点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
李介宾脸比较嫩,连忙说道:“孟教授你哪里不懂,给我说说。”
好家伙,这话说出来,更让人惊讶了。
堂堂一级教授,有什么不懂的要问这个小年轻?
孟超凡这个时候已经把书翻出来了,哪顾得上别人怎么看。
“就是大塚敬节治疗少女受伤后抽动症的这个病案,开的甘麦大枣汤”
“噢噢,这个呀。”李介宾听了之后也放松下来了,这个他也看过,但是怎么说呢,这个解释出来,可能会让孟超凡失望了。
滤镜这个东西,什么人都会有一点,而有了之后就会难以客观去判断。
大塚敬节确实用甘麦大枣汤开启了他的汉方医学之路。
但是孟超凡不知道的是,大塚敬节后来在自己的书中提到,他第一次用这个方子,非常奏效,其后四十余年间,再也没有获得那么好的效果。
而那个唯一的有效病例,是一位家住大阪的十余岁少女,在运动会跑步时摔倒,头部碰到混凝土物上,意识丧失三天,终于清醒后却出现了一天十几次痉挛抽搐发作,大小便失禁,不能说话。
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三年,到各地医院就诊未愈,身体渐渐衰弱下去,家人认为已经无可挽回,便准备运往老家准备后事,当时找刚刚在诊所工作的大塚敬节开诊断证明。
大塚敬节看到病人的时候,其正在发作抽搐,在诊察过程中,频繁的打哈欠。
他在回家的路上就想,有没有治疗打哈欠的方子呢?
那时候的大塚敬节还不是日后的经方大师,尚且不知甘麦大枣汤,查看书籍,渡边氏有本《汉方处方各论》里有甘麦大枣汤。
仿佛是刚上班的住院医师遇到病人后查便携手册,最后对着症状找到一个药一样。
大塚敬节就想,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