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书记,我没跟您开玩笑,我是来交代我的问题的。”纪维民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有负组织和人民对我的信任……”
说着话,纪维民将过去种种的来龙去脉,悉数告知了于庆志。
而随着纪维民的讲述,一切种种,也在安江面前缓缓展开了帷幕。
过去的纪维民,的确是清廉的,是奉公的,他并非没有欲望,没有追求,但他的欲望和追求要比那些凡俗的享受更高一层,追求的是那种将一地之落后面貌改变的精神层面的享受,以及期盼能够走到更高位置,甚至于领略山巅风光的野望。
纪维民自认为他不是凡夫俗子,觉得在追求方面要高人一筹,但他是高人一筹,却并不意味着,他的枕边人沈秀如也不是凡夫俗子,也有着更高的追求。
随着纪维民身份的转换,沈秀如变了,不再喜欢过去那种平静的生活,而开始有了更多的追求,开始将纪维民手中掌握着的权力,以及权力投射到她身上的那些便利,变成更为具象化的东西,变成沈秀如渴望却无法得到的一些东西,譬如金钱、譬如房产、譬如珠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围绕在纪维民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已经开始围拢在沈秀如的身边,而且这些人对沈秀如的称呼也从【嫂子】变成了【姐】,甚至沈秀如竟然还有了一个庐州地下组织部的诨名,似乎庐州干部提拔任用的生杀大权,不在庐州政府的手中,而在沈秀如的操纵布控之下。
纪维民曾与沈秀如做过交谈,事情的变化,是从沈秀如一个不经意的电话所开始的,那个时候,纪维民刚刚担任庐州市市府首,提出了建设麓湖开发区的构想,这时候,下面的一名希望能够成为麓湖开发区国土资源局局长的干部,趁着沈秀如去买菜的时候,跟她见了面,赛给她了一张银行卡,里面装着五百万,说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给耿鑫打一个电话说一下这件事就行,无论能成还是不能成,这张卡都是沈秀如的,如果成功,还会有另一张卡。
沈秀如一开始听到这些话时,只觉得很荒谬可笑,甚至想把卡摔到对方脸上,可是,那张薄薄卡片里面的沉甸甸数字,就像是有一种难言的魔力,再加上沈秀如母亲当时罹患癌症晚期,正需要一款售价不菲的海外靶向药来做试验治疗,让沈秀如控制不住的给耿鑫打了个电话,电话里面她什么重要的话都没说,只是提了一嘴那名干部的名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