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把院长扔到床上,拉下床帐,等着外面的男人推门进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男人见床帐垂着,以为院长睡了。
“爹,烦死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考试?我难道要装一辈子娘们儿吗?”
躲在柱子后面的连穗岁瞧见女子宽大的背影,想明白了那些在街上纵马的女学生是怎么回事了
女子科举做官,跟男子的考试不一样,刚开始考试,试题会简单一些,而且,即使考出高分,也只是当官的地域不一样,本质上没有区别,因为男性为主的朝廷里能空出来给女人做的官位非常少。
但是这些官位,对于那些考不上的男人来说有致命的诱惑力。
朝廷规定,当官的女子可以自立女户,可以招夫婿上门,也可以不成亲。
男扮女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件事情要好好调查。
璟瑜放了迷烟,男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连穗岁安全出了房间,带上璟瑜一起离开。
“给羽公子传信,让他亲自过来一趟!”
第二天早上,院长睁开眼睛,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痛哭出声。
“把那个贱人给我找出来,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连穗岁自然不会再把璟瑜送去女学,她连夜带着璟瑜离开平乐县城,到城外简单易容后又重新进了城,在女学附近租了一个小院子,等羽公子来跟她汇合。
“这几天,也不知道谁得罪女学的院长了,街上到处都是找人的!”
羊汤店的掌柜趴在桌子上叹气,“一天盘查八百回,我的生意都没法做了!”
连穗岁跟璟瑜正大大方方地坐在店里喝汤,她伪装成了老奶奶,璟瑜恢复男装打扮,璟瑜觉得有趣。
“娘,回头易容的方法你教我!”
他凑在连穗岁耳边小声说话。
正说着话,衙役的差人又来盘查,他们连看都没看连穗岁一眼,院长让他们找的人是个年轻貌美的妇人,还带着一个长得跟玉雕一样的女娃,店里只有一个老婆子,带着一个臭小子,怎么看也不是院长要找的人!
“差爷,您今天都来我店里好几趟了,小人真没看见!”
差人解下佩刀往桌子上一拍。
“这次不是来盘查的,中午了,饿了,你先上两碗汤,再加四个烧饼!多放点肉!”
掌柜哎了一声,转身脸就耷拉下来,他们吃饭从来不给钱,他今天统共就卖出去了几碗汤,连本钱都顾不住!
“你说这女学的院长跟县太爷什么关系?咱们忙前忙后跑了这么久,哪儿见到人了!偏偏县太爷还下了死命令,找不到,不准回去!弄得我现在没事儿就得出来溜达两圈,腿都跑细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县太爷家的千金也在女学呢,听说女学进了贼人,怕影响太大,只能悄悄地去找……”
璟瑜扑哧一声笑了,蠢成这样,还自以为聪明呢?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找,难道当百姓们都是傻子,没听到消息呢?
“臭小子你笑什么?”
说话的差役拍着桌子站起来,连穗岁赶忙拦在前面。
“差爷,小子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他就是觉得弹弓好玩,没有嘲差爷的意思!”
连穗岁脸上的肉也在抽搐,她从袖子里抠出了一小块碎银子。
“老婆子请差爷喝汤……”
官差一把夺过她的碎银子,嫌少。
但是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她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一点儿也不像是还能搜刮下来东西的。
“滚吧!”
连穗岁拉着璟瑜的手,赶忙出了羊汤馆。
“羽墨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