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样才能放了我”
佟佐“腾”地站起来,飞起一脚把茶盏踩了个稀烂!
无名火起,这个女人……在他们为数不多的交谈里,这是她第三次问他怎么才能放了她了!
她对他的厌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只想离开
佟佐踏过碎片,欺身上前,眼底猩红一片,高高扬起拳头——
正对上女人看过来的小脸。
女人长发如藻泼瀑而下,衬得尖削的下巴楚楚可怜,神色平静不闪不避,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砰——”
拳头重重砸在墙上,灰土簌簌落下,江忆一动不动,任由它们落了满肩满身。
佟佐厌恶极了她此刻的神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他怒极反笑,“放了你不、可、能!”
“嗯。”
江忆竟似早就预料到了,她掸去肩头的秽物,将头发拨到一边,一系列动作慢条斯理优雅从容,佟佐的目光定在她脸上,看痴了。
忽然,女人从发丝里扯出一根簪子!
她要偷袭他!
佟佐极速后退!
然而,预想的袭击并没到来,佟佐稳住身形抬头看去,只见发簪已指向女人细弱的脖颈。
“放了我,要么我死。”江忆淡淡的说。
这是在威胁他真是好胆识啊。
“你以为我会怕你死”佟佐双手负在背后,缓缓踱步,语气轻蔑,“我求之不得呢。”
簪子尖端在皮肤上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江忆拇指用力,毫不犹豫地刺进皮肤,鲜血随之涌出。
“前朝公主的尸身出现在你府里,你怎么跟皇帝解释”
血液顺着优美的弧度蜿蜒而下,红的刺眼,佟佐瞳孔微微收缩。
簪子一点一点深入。
他有一瞬间的迟疑。
江忆死了对他来说是好事,正好可以摆脱他和前朝公主有染的嫌疑,并且江忆的尸身他有方法处理,万无一失。
但一想到这个女人即将离开人世,他就觉得少了许多乐趣。
于是佟佐左脚点地飞身上前,而就在他将碰到江忆手腕的瞬间,一根□□直冲他背心而去!
这里还有别人!
佟佐咬牙看向江忆,她的手果然停了,立时明白过来她不是真的要自杀,而是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便让另一个人偷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佟佐的招式已经无法更改,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箭。
下一秒,他因箭的冲力扑到她身上,手惯性攥住她的手腕。
江忆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极度愤怒下,佟佐的手钳子一般,江忆甚至能听到骨骼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死死盯着她,然后反手拔出紧钉在身体里的□□,捧到她面前。
滴着血的箭尖太骇人,江忆不敢看。
“是我的血,”佟佐道,“我已经快忘了流血的滋味了。”
他把箭指向江忆心脏,“你也尝一尝”
佟佐压在身上,江忆看不到后方的情形,但也能猜到投鼠忌器,飞殇现在不敢贸然出手。
怎么办,她不会被佟佐一箭捅死吧。
此时密室门突然开了。
只听方绍嚷嚷道:“怎么这么慢”
他怎么来了
方绍话音刚落,江忆明显感觉到佟佐的手顿了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瞬间,佟佐脸上满是杀意。
他是可以杀了她的。
江忆闭上眼睛等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也不知过了多久,佟佐竟扔了箭。
“我偏不让你死,”佟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说完,他撑着墙转身,江忆这才看见他背后还在流血的窟窿。
“出来吧,”佟佐面向东北角,“你下手还是这么狠。”
飞殇以前和佟佐交过手吗?江忆随佟佐看向东北角。
一袭黑色衣袍于黑暗中走出。
竟是沈千离!
事情还要从那桶水说起。
即使飞殇再傻,也该知道江忆在将军府两三天没出来是有问题的,必定会来查探。
自江忆被囚禁后,佟佐频繁进出密室,密室的位置很容易就能找出来了。
估计飞殇已经掌握密室位置之后,江忆提出了要水的要求,小七这孩子脑子活泛,在水里丢了一颗蜡丸,写明下次佟佐进来时会有人尾随进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