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日增长,在余幸跟前,宫冉已经不像从前似得害羞了。他性格本就偏强势、习惯性想掌握主动权,余幸的一次次默许也给了他勇气,可即便如此,两人的肢体互动也只限于拉拉小手而已。
想抽抽不出,宫冉这动作恼红了余幸耳尖,也赶走了他心头最后的忧虑,余幸清了清嗓子,最终没在宫冉灼热目光下出声,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五指紧紧回握。
栀子花脆弱,这捧花可是余幸在花店阿姨的指导下用了十倍的小心做出来的。
仪式继续进行着,宫冉却在近尾声时松了力道、抽了同余幸十指交扣的手,莫名其妙的忽然低声开口问,“知道栀子花的话语是什么吗?”
余幸不知道栀子花的话语是什么,但他知道宫冉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想阻止却没赶上,宫冉赶在余幸反应前起身了。
“喂!宫冉!”伸手没碰到人,余幸的声音淹没在司仪的宣讲声中:“…今天的新娘是浪漫爱情的化身,她带来了好运,也带来了吉祥,现在,在新娘子的手里,还有一束具有魔力的手捧花,据说结婚的这一天,接到新娘手捧花的那位,会成为下一个步入婚礼殿堂的人。”
余幸好像知道宫冉要做什么了。
果然,宫总裁下一步就站到了等抢花的女孩子身前,后面人起着哄却不见不惊讶,好像一切都有过安排,宫冉精准的截住了卢瑶抛来的花。
余幸:……
抢到捧花的人无例外成了诸人目光的焦点,看他步步走近,旁人的目光也慢慢靠拢,余幸站起身、往相反的方向退了一步。
他实在不习惯成为焦点,但宫冉分外认真的表情让余幸心跳乱了一瞬。
余幸的小动作完全落在了宫冉眼里,宫总裁愣了一下,顿住脚步、留给了余幸“逃走”的时间,等他躲过众人目光、离开大厅,才拿着捧花、重新迈步追出去。
会宴厅的热闹还在继续,余幸快步走到消防通道附近,虽然拒绝了宫冉太高调的“示爱”,但老老实实的红了一张脸。
手背捂眼缓了片刻,手放下时,宫冉已经拿着捧花站到了他跟前。
“你……”
“嫌我丢人吗。”
打断余幸的话,宫冉把花递了过来。
用新的关系相处了这么久,相互间态度肯定有变化,宫冉对余幸,自信了不少。
“是有点丢人。”余幸垂眸看着自己包的花束,唇角忍不住上翘,“你跟余林串通好了?”
“恩,还有卢瑶。”宫冉把花放的离余幸又近了些,眉头拧的死紧、一脸严肃又红着耳根,强作正经:“像司仪说的,为了‘尽快步入婚姻殿堂’,我们……要不要交往试试?”
“有点……太快了吧。”话是这么说,但从答应跟宫冉转换关系到现在已经一年了。
余幸依然没接,食指指腹却覆上了白色的栀子花花瓣。
“……跟我在一起,还是会觉得尴尬吗?”宫冉手攥成拳,看似泰然自若,手心却出了一层汗。而因宫冉问的认真,余幸也仔细的想了,最终轻轻颔首,“有些吧,对你高中的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我才会嫉妒以前的自己。”
“恩?”
这一句不知是说给谁,宫冉声音太轻,余幸都没听见,他刚想问就被宫冉按住肩膀、推至墙角,下一秒,余幸额头一凉。
“那这样,尴尬吗?”
宫冉声音很低,就在耳边,世界顷刻安静的能听见心跳。
宫总裁头又低了低,余幸下意识伸手抵在他胸膛,却没用力推开他,接着,极轻的吻又落到了余幸鼻尖,点到为止的柔.软触感让余幸心弦一惊。
“那……这样呢。”
呼吸粗重起来,连宫冉都发现自己声音低了一个度,他视线死盯在余幸淡粉色唇.瓣,宴会上喝了酒,现在它亮晶晶的,惹人遐想。
宫冉悄悄松了压.在余幸肩头,汗湿的手颤.抖着在余幸腰际徘徊又久久不敢放下。其实,宫总裁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他试探着将唇贴向他向往已久的柔.软,他看见余幸合上了眼。
这是种默许,即便没碰到也够让宫冉心猿意马。
墨色黑眸失了光亮,喉结紧张的滚动着,可就在他同他相触的前一瞬,会宴厅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哥!”
余幸被喊得心跳一滞,硬是把靠到嘴边的宫冉给推开了。
余林遮掩般咳嗽一声,“咳,哥,我就说你怎么不在席上,快来,我跟瑶瑶要敬酒了。”
“可……”
“你可是我哥。”
余林正了正外套,“昨天订花的时候我就跟妈妈谈过了,解释麻烦的话就直接不解释,反正那些亲戚也没多亲,而且我结婚,管他们干什么?”
话都到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看着余林,余幸脸上红晕未散尽又眼角泛酸。
察觉得到宫冉身上比影子还重的怨气,待余林先一步转头去找新娘后,余幸伸手、取了宫冉手里的捧花,在他怔楞的瞬间、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带起宫冉心底千层浪,余幸都重新站定了,宫冉大脑还放空着,要不是脖根都泛红,宫总裁这张冷静的冰山脸当真是毫无破绽。
“走吧,也算见家长了。”玩笑般出口,宫冉这张“处事不惊”的冰山脸总让余幸想起从前。
余幸一手拿花、一手捉了宫冉手腕的往回走,想同他交扣十指却摸到了他掌心的一层薄汗。宫学弟冰山脸更僵硬了,可他的余学长没松手,反倒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