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忒会杀价了，直接打了对折还要多！”</p>
叶定宜淡淡道：“你也知道是曾经的花魁呢？”</p>
“那现在一年还能给你赚多少银子，二百两都难吧？”</p>
“八百两就得四年，还没算她的吃穿用度，没算她万一生病，四年都撑不了了。”</p>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一行就少有能活过二十五的。”</p>
“所以八百两足够了，你再拿乔，过了这个村，可未必再有这个店了！”</p>
老鸨迟疑，“这……您让我想一想啊……”</p>
叶定宜气定神闲，也不催她，“行，你慢慢想，我等着。”</p>
可惜老鸨迟疑半晌后，还是咬死了要两千两，“夫人既指名道姓要如梦，就说明知道如梦真正的价值。”</p>
“我们如梦也的确值得起这个价，您一点儿不亏。”</p>
“所以我还是刚才的话，两千两一文不能少。夫人若实在不肯，就请吧！”</p>
这种时候，就得赌，就得拼谁更沉得住气。</p>
反正她赌赢了固然大赚，赌输了也不亏，如梦再怎么过气，再赚几年钱还是问题不大的。</p>
该急的可不是她！</p>
叶定宜的确有些急了。</p>
没想到这老鸨这么不好说话……也是，她一来就点名要如梦，人家略一细想，就知道她非如梦不可。</p>
可不要好好熬她的价了？</p>
叶定宜语气仍淡淡的，“既然两千两一文不能少，那便，算了吧。”</p>
“就像你说的，买个底子好的小女娘都才几百两。男人么，虽然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p>
“但能有更好更新鲜的，得不到就得不到吧，也算不得什么遗憾了！”</p>
这次走得更快了。</p>
眨眼便已出了跟老鸨说话的半敞间，走到了万春楼纸醉金迷的大堂里。</p>
轮到老鸨急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夫人别急着走，有话好好说么……不管怎么说，您也得再添。”</p>
“不然您花钱买了新人，只怕也是白买。您不知道，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p>
“我们干这行的，还能不知道么？所以您这银子一年半载后多半还得花，您也还得来。”</p>
“倒不如这次就给办妥了，把人带回去。”</p>
越说越推心置腹，“等回去后，我说句不中听的，能新鲜多久呢？最多三个月，也就丢开了。”</p>
“到底已经人老珠黄了不是？”</p>
“可您却夫君的心也得了，贤名也得了，心腹大患也除了，一举三得，何乐不为呢？”</p>
叶定宜却仍是脚下不停，“可我就不乐意，就只肯出八百两。”</p>
“本来就……够恶心人了，还要我亲自来，出钱又出力。回头让她知道她这么高的身价，都非要赎了她回去。”</p>
“不更得狂上天了？你再不松口，八百两我都不要了！”</p>
老鸨一噎，“您这、这……那您也得添。这样吧，一千八百两……一千七百两……一千五百两，不能再低了！”</p>
“您如果答应，我立刻叫人把如梦带来，一手交钱，一手交钱。”</p>
“否则，您就请吧，我也不留了，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不是？您……”</p>
话没说完，冷不防旁边就响起一个声音，“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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