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公子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我单家虽是钱财无数,富可敌国,但终究也只是俗世中人。
一旦涉及到一些妖邪之事,便要仰仗像宁公子这般的山上修行之人了。”
宁采臣皱眉,此人说话时,总让人感觉是话中有话,究竟是何用意?
单公子见宁采臣一脸不解,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道:“其实,鄙人是想请宁公子助我下水捉妖。”
“下水捉妖?”
宁采臣心头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静待下文。
“不瞒宁公子,在下这次之所以乘坐此轮渡,与之同行,乃是为了捕捉一头常年隐匿于这条江江底的水妖,赤鱬。
家父身患顽疾,唯有赤鱬之肉方能治愈。
本来只是带了一些仆役家丁,以为捉妖无望,不曾想碰上了宁公子这般高人。
请公子一定要助我。”
红衣虽说得情深意切,但宁采臣却直接开口拒绝,没有一丝犹豫。
“那少侯爷想必是找错人了,在下撑死了也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想凭此捉妖,还差的远。”
开玩笑,这种事,一听就很危险,非亲非故的,干嘛要我去做?
红衣公子似乎早有预料,却也未过多纠缠,仍是一脸笑意道:“既然宁公子不愿,在下也不能强人所难。
此番就打搅宁公子了,还请回去歇息吧!”
宁采臣点了点头,拱手回礼,转身离去。
瞧着宁采臣离去的背影,红衣公子满是笑意的脸色逐渐开始阴沉。
站一旁的老者刘管事上前小声道:“少爷,此人气血旺盛,实乃罕见,将他割血投江,必定能引诱赤鱬上钩。
如此上好的饲饵,便就这么放弃了?”
“不急,离到那赤鱬所在的水域还有段距离,让他好好想想。
刚才我故意点了下他被神镜司通缉之事,而咱们这艘船上,正好就有神镜司的大人在,待他们二人碰了面,他会是个什么下场还需用我多言?
更何况,从渡船离开江洲之时,便一直紧跟其后的孙家众人,不也是在寻此人的麻烦?
只要他开口来找我庇佑。
届时,下不下去还由得了他吗?”
“少爷英明!”
……
待宁采臣回到了自己客房,发现一人两妖已然熟睡。
怀抱着大狸猫的猫耳少女,即便睡着了,白皙的小脸上依旧满是泪痕。
宁采臣见此,不由幽幽叹息了一声,妖也好,人也罢,皆是身不由己。
天地如牢笼,众生囚其中。
这也是为何一切诞生了灵智的生命皆欲修道成仙。
因为唯有仙,方能打破牢笼,得真正的大自在!
可这世界上真的有仙?
数千年来,不曾见过。
宁采臣端坐于椅子上,闭目养神,脑中却在想着方才红衣公子之事。
想着想着,不由一声冷笑,怪不得故意提及说曾与我见过,原来想以此为要挟,逼我就范。
世人皆言无奸不商,这少侯爷小小年纪,肚子里的坏水比起谁来都是不遑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