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灵蛇环绕着般若苦的胸膛肩膀,温热的蛇头,冰冷的蛇信贪婪的吸食着他身上的神力。般若苦将神力汇聚到四肢百骸,让灵蛇更加疯狂。
止水的面色缓和了,一双素眉因为浑身的温暖也放松开来。嘴上有了血色,白中透红微微张开。
“让我,救你…”她说着,眼神迷茫的张开,云里雾里中,却还是心心念念。
“你要真想救我…”黑色的蛇还在纠缠,般若苦手中一紧,轻轻拉着止水银白的薄衫将她涌入怀中,他满满的苦涩和无奈:“你真是在救我吗?”
唇齿相贴,熟悉的味道再次冲入胸腔,般若苦心中大震,那恨那怨都成了抖动的思念。
我想你,思念等待,两月恨别。比不上一个吻,动摇了要忘记他或她的心。
“阿苦?”
止水这才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看着满身的灵蛇却两行热泪的男人:“阿苦。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真不能继续?
她听他邪性一笑,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天王。
“不能继续,为何我满身的灵蛇如此兴奋?”
般若苦声音变冷,深深的痛恨起让自己欲罢不能却舍不得掐死的女人
“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头上怎么会多了这些!放开我!”
“止水,为何你不能向前走一步,只要一步,之前的错乱都不算,我们重新开始。你要信我!你要信我!”
“我信。可我真不能再对不起毗摩质!”
般若苦哈哈大笑,一个使劲儿将止水推向三米之外。那些纠缠自己身上的灵蛇突然没了供养又变成了黑色的发丝。
“止水,你左右摇摆,最后只能害了我,害了你!不要再说对不起对得起毗摩质的笑话!你想陪他?刚才就不该参合到鬼母身边!你这是做什么?你当自己是救人救苦的菩萨?”般若苦用剑撑起身子,向着止水方向又进了三步。
“止水,刚才你应该不闻不问,应然让鬼母给我一掌,那样我就能昏睡千年,忘了我的丢人现眼,忘了你的左右逢源。那样我就不会日夜想着你,想着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摇摆妩媚!”
“般若苦…”
止水抬头,看着黑发垂在自己脸上的男人,他说着狠心话,留着伤心泪,一字一句剜着自己的心房。
“你要回修罗海,我不拦你。真不拦你。”
止水闭上眼,不能再去看。止水垂别开脸,如迟暮老妪没了气力,弓着腰捂着嘴错过般若苦高大的身。
“止水!”般若苦一吼,止水便不再向前
“止水…你还欠我。。。一杯柳茶!那时你说,你学会了烹茶,你要给我烹茶吃!还我一杯茶,我们凡间的情缘尽!”
止水捂着嘴巴,眼泪已经将树林外的黄金岸和修罗海模糊一片。往日都是自己对般若苦说着缘尽的话,却没想听得人的肝肠寸断。
现在,她明白了,没了心,五脏六腑也会疼,四肢百骸也会疼,滴滴血肉也会疼。
“…好…一杯茶尽,前缘散!”
般若苦没作声,转身站在白袍女人身边,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女人的指头,将窜成拳头的一一展开,然后贴在自己的手心中,抓紧。
“走吧,砖房小院,水心李天。”
利剑温柔的划着虚空,露出小溪边的一处破旧砖房。那时他叫李天做了几个月的砍柴夫,她叫水心,做了几个月的煮米妇。
止水眼泪不止,般若苦的也是。
又化成凡夫俗子的两人将砖房外的小院收拾妥当,般若苦摘下柳叶,将柳树枝放置于炉火中。他的眼睛看着说不上好看,却称得上难看的农妇,一点点刻画她的眉眼。
热炉上是一口锅,锅中滚着沸水。水心舀出白色的泡沫,又倒入一碗清水。
“两滚了…”
烹茶三滚,还有一滚…
“他对你好吗?”
斑若苦掀开起嘴角,平静的问,就像久别重逢的友人,道一声好久不见一样平常。
“…好”手中木勺轻微的撞击一声茶盏。
“修罗道的男子很疼爱女人的…他那么爱你,怎么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