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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舐犊

“小二,你咋啥事都往外说啊。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猫小三双爪捂脸,嗔怪地看了兔小二一眼。</p>

“咦,正常点!”洛小白与兔小二同时说道。</p>

“好嘞!”猫小三立马站定,身子站得笔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p>

“噗嗤……小三儿,你可真是咱们天晓阁的活宝。”洛小白轻笑出声,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咱们不能再打趣了。有客来临,可不能让客人久等了。”</p>

“是!”闻声,兔小二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猫小三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两妖皆跟亦步亦趋地跟在阁主身后,欲去会一会天晓阁新来的客人。</p>

……</p>

洛小白来到天晓堂之时,发现那堂中早已跪着一个黑衣之人。看那身形,约莫是一个男子。一眼望去,便只能望到一个坚毅的背影。</p>

她提步上前,坐于白玉圆石之上,上下打量堂中俯首跪下的男子,静默不语。兔小二与猫小三纷纷立在两侧,双爪交叉在一起,敛眉垂首。</p>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猫小三开口道。</p>

闻声,那黑衣男子稍稍抬首,拱手作揖,“慕容冲拜见阁主!”</p>

洛小白望去,那人约莫五十来岁,中等身材四方脸庞,一身锦衣华服,眉眼间却尽显沧桑之态。</p>

“你是凡人,怎得上我天晓山来了?”洛小白瞧眼前之人一派凡人模样,但反复皱眉道,“不对,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p>

“阁主说的极是,小的曾是凡人,如今……”那慕容冲俯首,叹口气继续道,“成了魔人。”</p>

“这便对了。”洛小白点点头,“否则以凡人微薄之力,绝对上不了我天晓阁的。”</p>

“阁主,求您救救小儿!”慕容冲低头叩首,语带恳求。</p>

“哦?愿闻其详。”洛小白扬眉,示意那慕容冲接着往下说。</p>

“小的名唤慕容冲,是长安城外慕容山庄的庄主,膝下惟有一儿,名唤慕容枫。今年二十又二。小的自小走南闯北东奔西跑,做过各种行当,过惯了苦日子。后来靠做着茶叶生意,从白手起家,到一手建立了慕容山庄,又花了数十年时间。我与夫人原本琴瑟和谐相敬如宾,奈何天不从人愿,夫人难产给我留了一子便早早离去了。小的悲痛至极却再无回天之力,只能暂时抛却伤心,尽力将枫儿带大,未曾再续弦。原本,小的以为,枫儿渐大,待他成亲育儿之后,小的便可以将慕容山庄交付于他,自己便可享天伦之乐了。”</p>

“后来慕容山庄生意越做越大,由于生意实在繁忙,便将他送去了私塾读书,好让他受一些教导。可谁曾想,枫儿竟养成了个顽劣贪玩的性子,对于家业他漠不关心,整日只晓得去寻花问柳拈花惹草。唉!”慕容冲叹了一口气。</p>

“管家给我报告了此事,我大怒之下,便将枫儿关在了家中,命人好生看管他,不让他再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厮混。”</p>

“那日,我去拜访老友。回府之时,便发现枫儿昏倒在房中。急忙忙去请了十几位大夫,大夫均查不出病因,皆束手无策。后来,在我心急如焚之际,管事也不知从哪儿打探来的消息,说长安城中有一座天晓山,天晓山上有一座天晓阁,求子求福最为灵验。他们说天晓阁里有一位阁主,法术极为高强。小的心想,是否可以上得天晓山去。求得天晓阁阁主伸出援手救得我儿?”</p>

“但是,天晓阁惟有妖魔才能上去。我们凡人就算使尽浑身解数,依然踏不进天晓阁一步。所以管事从黑市中买了一枚丹药,据说,这丹药吃了之后凡人便可以上得天晓阁了……”</p>

“所以,你吃了它,就变成魔人了?”洛小白眉头紧皱。</p>

“是。”慕容冲轻叹一声,“小的担忧吾儿,心急如焚,不管不顾便吞下了那颗药丸。吞下之后,身体倒没什么剧烈反应,只是偶尔想饮……血。我深知此事不妙,但此事关小儿安危,也顾不了许多。成了魔人之后,我上得天晓山来,正欲抬手敲门,天晓阁大门便自动打开,放我进来。”</p>

这便对了。</p>

洛小白点点头,这天晓阁大门四周,她早早设了法障,除了心怀欲念的妖魔,普通的凡人即使拼尽力气想要进得阁内,也会被法障拦截在外。</p>

“烦请阁主救救我儿!小的没有什么珍宝,愿意以整个慕容山庄及我这条老命来换得小儿的性命!”慕容冲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p>

如今已经成了魔人,受魔气的影响,慕容冲时常情不自禁地想饮血。他既想救得慕容枫,又不想轻易伤害任何一位百姓,所以只好以命相抵。他不想做戕害任一无辜性命的刽子手。钱财皆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救得枫儿姓名,要他一条老命又何妨……</p>

“想要我救人倒无妨。”洛小白神色淡然。</p>

“多谢阁主!”慕容冲欣喜若狂。</p>

“先别急着谢。”洛小白端着架子,顿了顿继续道,“只是,这桩买卖本阁主有点亏。天晓阁珍宝无数富有天下,你那慕容山庄抵不过天晓阁的一个零头。何况,你已是半百之人,我要你这条老命着实无多大用处。”</p>

“阁主怎样才肯救犬子?”慕容冲神色颓然,“清阁主明示,只要小的能做到,即使让小的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p>

“上刀山下火海倒不必。”洛小白摇头,“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p>

“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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