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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p>
温宁愣了愣，笑得温软谄媚。</p>
直觉告诉她，不能承认。</p>
“有。”顾舒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开始数，“第一，你误会我外面有人；第二，误会我是不需要吃饭的神仙；第三，误会我刚刚要和你洗鸳鸯浴。”</p>
温宁：“……”</p>
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竟无力反驳。</p>
温宁一点一点垂下头，小幅度缩了下肩膀，抿唇不语。</p>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p>
“都说了，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女人视线落在她发顶上，染了点无奈和怅然的叹气声，”不要瞎想。“</p>
害。</p>
谁才是瞎想那位啊。</p>
原文就是这么写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啊。</p>
温宁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打破沉寂。</p>
她努力搜索着原主留下的记忆，半晌，抬起头，小小声嘀咕：“可能还是因为不了解吧。”</p>
“嗯？”</p>
“你电话都打不通，我怎么问你啊。”</p>
顾舒蹙眉，立刻否定：“不可能，我没有改过电话号码。”</p>
“是真的，”温宁摸过手指，拨通顾舒的号码。</p>
那些凌乱的记忆碎片里，原主打顾舒的电话，永远都是忙音。</p>
说来也怪，原主和顾舒碰面就是能躲就躲，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一个人的时候，又会去打顾舒的号码。</p>
像暗恋，又不是暗恋。</p>
婚姻也有，还搞什么虚头巴脑的暗恋呢。</p>
温宁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没有继承她的情感，一时半会儿也揣摩不出原主的心思。</p>
几秒后，悦耳的机械女声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p>
“不可能啊，”顾舒凝眉，“你再报一次数字。”</p>
“13XXXXXXXX1。”</p>
“额，是13XXXXXXXX2，”顾舒抬眸，眼角微扬上挑，一字一顿道，“是你，记错了我的号码吧。”</p>
温宁：“……噢。”</p>
“算上这次，第四次误会了。”顾舒补充道。</p>
温宁：“……”</p>
好想嚎一句，她只是个背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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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公寓里来了个老人家。</p>
老太太穿着绛紫色个字套装，银金色小波浪卷发，还带了顶方格珍珠礼帽，有点儿像英国女王的打扮，时髦又端庄，精神抖擞，一双饱含风霜的眼慈蔼又明亮。</p>
温宁拍完戏回来，还以为自己进错公寓了。</p>
回头再看看门牌号，是这家没错啊。</p>
再转头时，老太太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用力抱住了她。</p>
“我苦命的小温宁啊，说！我孙女又怎么欺负你了？”</p>
温宁：“？”</p>
指的是顾舒么。</p>
温宁怔了怔：“没有啊。”</p>
那她，就是顾奶奶了。</p>
说起来，温宁和顾舒的婚姻，少不得顾奶奶的推兴助澜。</p>
虽说是联姻，但这只是个委婉的说法。</p>
一年前，温宁救下了路上突发高血压的顾奶奶，送医院送得及时，顾奶奶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p>
但顾奶奶醒来后却失忆了，温家人都说温宁仁至义尽，差不多得了，搞不好老人家还会碰瓷她，温宁不管闲言碎语，执意承担了顾奶奶的医药费，还每天去医院陪老人家。</p>
再后来，顾奶奶恢复记忆了，一口咬定温宁是命定的孙媳妇，还振振说已经去寺庙为两个人看过八字了，是天作之合。</p>
顾奶奶执意让顾舒和温宁结婚，甚至还以死要挟顾舒，顾舒是个孝顺的，就应了，而温家人得知顾奶奶身份后，立刻变了态度，每天都往医院跑，撺掇着两人的婚姻。</p>
就这样，两人结婚了。</p>
说好听点是联姻，说不好听了，是攀慕。</p>
顾奶奶一直很护着温宁，只是老人家的身体更适合静养，看着两人领证后就回乡下住了。</p>
“我都来了，还不说实话吗！”顾奶奶松开她，表情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那，“我知道了！你上公司抓奸了！小舒一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p>
温宁挠了挠鼻子，心念自个儿说啥不好呢，非要蹦出这么一句。</p>
感觉全世界都知道了。</p>
她有些哭笑不得：“奶奶，真没有。”</p>
“没有为什么去公司呢？”老人家不依不饶的。</p>
“我……”</p>
“奶奶，您怎么来了。”</p>
温宁站在老人家面前，背对着门，闻声转过身去。</p>
顾舒显然是接到消息后赶回来的，手机屏幕显示着还在通话中，手里拿着摞厚厚的文件，神情隐有疲惫。</p>
温宁起身，轻轻浅浅唤了声女人的名字。</p>
“我不来！你是不是能蹬鼻子上天了！”顾奶奶忽然绷起了脸，沉声责备，“抓奸是怎么回事？”</p>
顾舒走过来，放下文件，站定，侧眸淡淡扫了温宁一眼，移开视线，语气无辜：“奶奶，这个，您得问她啊，又不是我抓奸。”</p>
温宁：咩咩咩？</p>
行吧。</p>
也没毛病。</p>
温宁挺直腰杆，挽住老人家的手腕，“奶奶，就是脑子抽了，我证明！没奸情的！阿舒是清白的！”</p>
顾奶奶侧头，语气狐疑：“真的？”</p>
温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p>
“那怎么就过去了呢。”</p>
“其实是……”温宁咬咬牙，有些心虚的目光游离，“其实是我想阿舒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过去的！她最近太忙了！”</p>
顾奶奶点点头，停顿了会儿，“那有多想呢？”</p>
温宁：“……”</p>
公寓光线敞亮，绿植剪影错落。</p>
老人家问一句，温宁就乖乖答一句。</p>
顾舒若有所思地抬眸。</p>
她，原来在想她吗？</p>
温宁今天穿了身淑女的藕边长裙，胳膊细白，又被光线镀了层毛茸茸的边，看着老人家认真解释的模样，像窝在角落里乖巧等投食的猫咪。</p>
终于，老人家问完了。</p>
温宁心里大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忽然听到老人家念叨着，“反正小宁别瞎想，眼见为实，你、你要不去当小舒的秘书吧！”</p>
“哈？”</p>
“我记得你接了个剧本，是演秘书的吧。”顾奶奶越说越起劲，“没点生活经历怎么能演得真呢，把你经纪人电话给我！这段时间空出来！给我上班去！”</p>
温宁持续懵逼。</p>
腰间被手臂轻轻搂住，耳侧传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你先答应吧，不然奶奶该闹了。”</p>
温宁一凛，肃然开口：“好的！明天就去上班。”</p>
“这才对嘛！”高谈阔论戛然而止，再看老人家已然笑得眼睛弯弯，她分别牵起两人的手，然后叠在一块，沉声道：“得好好过日子啊，知道不。”</p>
顾舒低低应了声，“嗯。”</p>
温宁也跟着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瞥见顾舒的侧颜，认真又郑重。</p>
“……”</p>
搞得那么认真干嘛。</p>
她会不小心当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