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下了床说:“可是那不过是一个传说,并不是真的。”</p>
他们郑家人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个传说,那卷书简更像是郑家幼童们的睡前故事。</p>
郑文淡淡笑了笑,意味不明道:“可是有人相信。”</p>
“从千年前,那些帝王们就相信高不可攀的昆仑之丘上住着神仙,有雪狐看管长生不老药,他们在这里可以获得长生。”</p>
可这其实,这?也不过是屈奭布的一个局罢了,千年前就布下了一个吸引世?间寻求长生欲望之人的一个靶子,就是为了转移那些人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而至于屈奭如今为何来到这里,郑文想到之前的那个梦,笑容逐渐淡了下来,她看向窗外,这?时候的山上也许更冷吧。</p>
她说:“这?次我们进山是为了救人,就是一个月前到这里的齐家人,他们应该也进了山,你们进山之后看见?其他的人不用管,这?世?间要贪求某种东西,总得付出代价不可。”</p>
郑子威明白了郑文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我会告诉其他人的。”</p>
接下来的几天,雪果然小了不少,天渐渐放晴偶尔会出现太阳,这?种天气出去一定要做好防晒措施,要不然一天出去回来,皮肤都会晒出一层红斑。</p>
在大约四天后,郑子威打听到去昆仑山的路已经解封了,这?几天中对方已经联系到格尔木的一家登山俱乐部,把一些登山手?续给办好了,在一天太阳天几个人准备去出发。</p>
阿苓和嘉木留在招待所?,郑子威有些不太放心,还特意安排了一个年轻人陪同照顾两位少年。</p>
他们在出发前,还特意叮嘱三人,如果他们半个多月还未出山的话,那就说明出了事,可以给郑家打电话了,让他们派人过来。</p>
虽然郑子威他们报了俱乐部,可在思虑一番后最终郑文还是没有跟俱乐部的行程,他们在本地找到了向导,搭了几辆本地的车顺利通过关卡开车去了西大滩,然后在这边住了一个晚上,主要是熟悉进山可能会发生的一些情?况,参加短暂的培训课程和冰雪训练,还有高山装备学习,适应高反,当天几人都有些轻微的头疼,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直接开车去了大本营。</p>
因为郑子威几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高反,一路上话都少了不少,靠在车中微微养神,于是开车的就变成了那个向导,对方显然经常过来,对附近的地势很熟悉。</p>
大本营在五千多米的高度上,加上周围都是风雪,植被太少了,郑家的几个人都不太好受,有些无法适应,于是向导提议他们还得在这边住上一晚上,主要是为了适应高原反应,要不然等之后登山会更加困难,越往上走风雪越发,植被越少,极容易出现缺氧的症状。</p>
于是郑子威几个人都在大本营附近散步,顺便观察附近的地势,他们这次登山从北坡上去,不过途中肯定要换道,但这?件事他们还未告诉向导。</p>
又在这边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气?还不错,没有风雪,大约在十点左右的时刻,一行六个人出发了,因为在山中不确定待多久,这?次他们都是负重前行,每个人背上都背了大几十斤的东西,除了一些高山攀登装备,大多都是食物和气?罐。</p>
北坡这边的冰川很多,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见?了很多冰缝,上昆仑山一共有两个路线,他们选择的这?一个路线更加陡峭危险一些,向导说,他们是新手,应该选择从南坡上去比较好。</p>
郑子威几人笑笑不语,很明显因为高反他们还有些难受,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有点脱水,喝什么都是苦的,郑文也不太好受,不过倒也能忍受,几人埋着头前行,爬这种雪山一定要做好防风措施,要不然雪山上的风一定吹的你都认不出自己的爹妈来。</p>
一路上,他们看见?了不少前面登山队员遗留下来的旗帜还有绳子,大风天气下这?种山脊线极不好走,大约爬了四百多米的高度后,山上就开始飘雪了,郑文他们看见?了冰川,这?里首先走的的雪坡还算平缓,不过轻松没一会儿,接下来的雪坡就都陡峭了很多,向导说这?边的路不好走是有原因的,而且这?边的冰缝格外的多,还可以看见?一些交错的路绳冻在很深的冰层下面,走的路绳年代太过久远,在风雪的侵蚀下都已经风化了。</p>
到快要到达C1时,队伍中的一个队员忽然叫了一声,他似乎因为什么然后脚滑摔在了地上,郑文看过去,郑子威赶紧去搀扶,正要询问有没有受伤,就看见?那个年轻人从自己的屁股下掏了半天,挖出来一个圆筒一样的东西。</p>
“威哥,好像是一副字画。”那位年轻人有些疑惑地说。</p>
这?东西他们熟啊,郑家不少人从事的都是和古董有关的生意,毕竟家学渊源嘛。</p>
郑子威笑了笑,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说道,“快点起来,难不成还有人带着古董来这里爬山不成,又不是有病。”</p>
郑文和向导在两人说话间已经走了过来,她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看见?对方没有出事后松了一口气,昆仑山的冰川一直在不断的生长移动,这?些年过去,这?边变了很多,似乎比以前更难走了一些。</p>
地上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那卷字画,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郑子威龇牙一笑,拍了拍身上的雪,“哥,我没事。”</p>
他说着话,不经意间打开那卷卷轴看了一眼,然后就愣在原地,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正在和向导说话的郑文,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那卷被他打开的卷轴,重复了几次后,郑子威不走又打了一下年轻人的头,不过对方头上带了很厚的帽子,这?种力道?不痛不痒。</p>
那位年轻人却抬起了头,看着郑子威,又看了郑文一眼,面上神情?古怪,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哥,这?卷轴上面画着一个女人。”</p>
郑子威笑道?:“难不成画着什么天仙不成,让你小子惊讶成这?样?”</p>
年轻人的神情?依旧有些奇怪。</p>
郑子威目光落在郑文身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从年轻人手?中抽出画卷,定睛看去,然后脸上戏谑的小松丸的消失了。</p>
这?副卷轴上是画着一个女人站在一条溪水河畔的树下,虽并非人物特写,可明显能看出女人眼上覆着一层白纱,身穿古代的衣裳,看向画外,仿佛正看着持画之人,面上神情?疏淡,以他接触字画的经验来看,画这副画的画师应该很熟悉这?个女人,才能把画中之人面上的神色画的如此出神,而画中之人面上的神情?与平日里郑子威几人见过的一个人再相似不过。</p>
或者说并非相似,从那个女人眼上覆着的白纱和鼻梁上的一颗浅痣,郑子威有一种直觉,画上的这?个女人就是他们平日里见?到的这?个人。</p>
郑子威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自己的目光从画中慢慢移开,他看向了还在与向导商讨如何前进的郑文。</p>
与向导说话的郑文则察觉到了郑子威的异样目光,看了过去,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那卷被年轻人合上的画轴上,询问发生了何事。</p>
郑子威笑了笑,视线不经意间的从那位向导身上,对着郑文摇了摇头,“没事儿,这?不这?小子被这个破东西跘了一下摔在地上,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就是一个破棒子,没啥用。”</p>
郑文看了郑子威和那位年轻人一会儿,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问。</p>
她说:“向导说再往前走个百米就到了C1。”此时距离他们出发已经过了大半天,已经是下午了,今天晚上就要在C1扎帐篷度过。</p>
郑子威点了点头,把那卷画轴放进自己的背包中,让其他几个人整理一下继续赶路,同?时吩咐那位年轻人不要多说,年轻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从郑子威少有的慎重神色中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p>
他们很快就到达了C1点,不过就看见?了那个垭口附近有几个黑点,他们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队登山队员,不过其中还有个老人,头发都有些白了,还有些消瘦,这?把年纪还在登山冒险,郑子威几人看见?都有些惊讶。</p>
那队登山队员中也有一个向导,还是一个新疆人,也许是大西北粗狂的风格,不一会儿两队人就熟悉了起来。</p>
他们这才知道这?伙登山队员是从皇城脚底下中来的,那位头发有些白的人还是一位有名大学的教授,不过具体从事什么的几个人也没问,毕竟还是陌生人,也不好问的太深。</p>
在平台上扎好可帐篷后,几个人缩在背包和防雨篷后面聊天,郑子威喝着热水,对着老教授说:“老哥身体好啊,老当益壮,这?种天气我都有点难受,一路上来缺氧又高反,到现在头都还是疼的。”</p>
那个老教授笑了笑:“这?不年纪大了快要退休了,所?以要到处走一走,泡不到等到要入土了,我这?两条腿走过的路也不过京中两三平地。”</p>
郑子威笑笑,又奉承了几句,迅速和对面的那几个人混了个脸熟。</p>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我五月底完结不了,硬是拖到了六月份,不过这几天应该能完结了。</p>
加油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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