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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找人

其实……</p>

他也不晓得怎么用柳枝儿刷沾着细盐漱口。</p>

拿细盐漱口那是富裕又精细的人家才这么做,盐无论在谁家都是紧俏的东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再拿盐漱口真该遭雷劈。</p>

剩子想起他奶说的有事就问陆大夫,眼看着饭菜就要冷了,他赶紧跑去问沈清嘉。</p>

沈清嘉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秦长陌连自己刷牙都搞不定,剩子自己又不会,乡野之间很多人都没有漱口的习惯,当初她来晋江村还是废了好大一把力弄成的牙刷。</p>

“你平常如何漱口?”</p>

剩子不好意思回答,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一般就是喝口水漱漱嘴。”</p>

以前他觉得自己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很多人都不漱口,他好歹还懂得清漱。不过想来放在陆大夫眼里,这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p>

沈清嘉看了他眼,指了指开了叉柳枝,“先用柳枝沾点盐擦到牙上,然后这个泡在水里的杨柳枝用牙齿咬开会出来像纤条,拿着杨柳枝刷牙,再用水漱口。”</p>

见剩子胸有成竹地要走,沈清嘉伸手拦住他,“你端着东西跟我来。”她重新拿了份刷牙的东西给剩子。</p>

“你先用我说的法子试试。”理论和实践不同,听起来回了实则还是不会,沈清嘉让剩子先做一遍,就是免得等下他教秦长陌时出岔子,半路跑来找她,她就不得不去见秦长陌了。</p>

只是如果沈清嘉想见秦长陌,大可以自己教他,而不是中间再加个剩子。她就是现在不想看到他,不想处理那些麻烦。</p>

剩子回忆沈清嘉刚说的,按照她的方法做,里里外外被他刷了遍,顿时只觉得口里干净轻松不少。沈清嘉见剩子听了下就会了,而且做得还不错,不由得点点头。</p>

“这份东西你用过就是你的了,两根柳枝随时就可以拿到,盐别用厨房的盐,用完了找我来领。”盐沈清嘉做过处理,里面添了点其他的东西,和普通的盐还是有些区别。</p>

*</p>

秦长陌早就醒来了,奈何一直没人过来看他。他听着外面不时传来声音,尝试着自己下床。只是没人搀扶着,一动身上四处就疼,只好放弃了。</p>

好不容易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秦长陌眼睛登时发亮,结果见到的是自己没见过的人,想见的却没有见到,心里便是一阵落寞。</p>

看着那小子进来几次放下了好些东西,然后拿了其中几样站在自己身边,像是等着他做反应。</p>

秦长陌哪里会用?</p>

只能睁着眼睛看他,两人大眼瞪小眼。</p>

然后秦长陌就看见那小子捧着东西跑出去了,秦长陌缺失记忆如同稚儿,可他也没真傻到让人摆布的地步。他知道那小子干嘛去了,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p>

只是等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他看到还是那个小子后,咧着笑意的嘴角就僵硬住了。方才的欢喜全变成了落寞与失望。</p>

虽然秦长陌没有跟剩子说过话,可是剩子能够察觉到他在不开心。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或许是他动作慢了才让他不开心。</p>

这么一想,剩子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p>

陆大夫只说了这人有些痴呆,并没有说他的名字。但他是陆大夫的病人,他可不能喊人家‘喂喂’。</p>

剩子脑子一转,就笑着说道:“哥哥,我来教你怎么做。”虽然人家现在跟五岁稚童差不多,但他也做不出喊他弟弟的事来。喊哥哥就不痛了,人家确实比他大,喊哥哥不算吃亏。</p>

秦长陌没看他,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是在等着谁。</p>

剩子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并没有见到外面有人啊,又看了看有些奇怪的秦长陌。想着自己得让人吃东西,赶紧出声想把人的注意力往他这边吸引,“哥哥,咱们先漱口洗脸,然后吃点东西吧。”</p>

秦长陌依然对剩子的话无动于衷,直直地望着窗外,没分给剩子半分目光。</p>

剩子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前不服他的孩子他就打到人家服,现在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得。剩子好说歹说都不能让秦长陌有所动作,只能急得原地踱步,他被秦长陌逼得眼眶红红,都快要哭了,无奈地看着眼前丝毫未动的东西,道:“如果陆大夫知道你不吃东西会罚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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