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州听着李翾这话,也不想被她扯过去,“文氏那事儿,皇后她怎么可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p>
李翾望着面前的年轻皇帝,心中也懒得琢磨他想做什么,眉目微沉,淡淡道:“皇后尚年轻,你们少年夫妻,互相体谅互相扶持。”</p>
傅祁州道:“你也不过是大她几岁。”</p>
这话让李翾蹙起了眉头,傅祁州见李翾蹙眉,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膝盖。</p>
一时间这屋内的气氛竟有些诡异起来,李翾长长的舒了口气,“皇帝还有何事?”</p>
“母后喜欢西域?”傅祁州这一问,李翾眼神微变,只听他继续道:“我看到你在看西域异闻录。”</p>
听着傅祁州这话,李翾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的舒展,反而眼神也冷了下来,“皇帝,那是哀家打发时间随便看看的。”</p>
她特意强调俩人的身份,傅祁州也听明白了,却不想退这一步,手掌覆在膝盖上,轻轻的摩擦着,面不改色的直视着她,“母后平日里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去玲珑阁听听戏,最近有一出戏唱得很是不错。”</p>
“哀家不喜戏曲,皇帝不必为哀家操心。”</p>
“那母后喜欢什么?”</p>
傅祁州问,李翾打量着他,这人今日有些不太对劲,她想着文氏那事儿,心中觉得这傅祁州过于荒唐,但这是她和万之褚都乐意见到的结果,所以放任不管,没个所谓,但瞧他今日这孟浪的口吻,可是要把那荒唐带到她这里来?</p>
“哀家喜静,幽静,无人打扰。”</p>
话落,两人四目相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再装糊涂就有些过分了。</p>
“这么晚了,是儿臣打扰母后了。”</p>
“让陛下担忧了,哀家一切皆好,皇帝放心。”李翾话落,傅祁州身子前倾肩头耸起,他轻笑了一声,“前些日子在母亲那里,因文氏一事被她好一通唠叨,还是母后这里好啊。”</p>
李翾心头咯噔一下,却面色平静,“惠太后唠叨也是为皇帝好。”</p>
“那母后呢?”</p>
白苓给李翾上了茶,她听着傅祁州这话端起了一旁的茶盏,揭着盖子轻轻的波动飘浮在杯口的茶叶,垂眸淡淡道:“陛下是想问哀家的态度吗?”</p>
“要哀家说,皇帝这事儿过于荒唐!”</p>
她话落慢条斯理的吃了两口茶,又将茶盏置于一旁的桌面上,才缓缓抬眸望过去,眼神严肃了几分,“你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呢?就偏要那文茵茵?”</p>
话到此处她顿了顿,傅祁州脸色也凝了下来,“母后这话错了,儿臣虽为皇帝,但也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得到的。”</p>
李翾:……</p>
“不过哀家虽觉得荒唐,但你既喜欢那文茵茵,如今这个局面,你收了也就收了,偏爱谁可以,切勿过火。”</p>
傅祁州听到这里,也算是听明白了李翾的话术了,一通话说下来挑不出任何毛病,既没有很严厉的责骂给足了面子,也提点了关怀了几句。</p>
但她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他是死是活,是皇子还是皇帝,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还真是冷漠啊。</p>
“儿臣不喜欢文茵茵。”</p>
“儿臣喜欢的另有其人,可那人早已为人妇,过去儿臣觉得是缘浅不可得,可某一天夜里,儿臣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头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人活一世宁死勿憾,方为活过。”他的目光灼灼,眼神滚烫,似有星火燎原之势,难以扑灭。</p>
李翾心头发紧,淡淡道:“既不喜欢,那何必如此折腾?再者,情之一字讲究两情相悦,那人既已为人妇,那与皇帝确实缘浅,不可强求。”</p>
话落,傅祁州缓缓起身,朝她走了过来,直至到了她跟前不到一尺的距离才停下脚步,缓缓的弯下腰,眼睛与她平视着。</p>
“朕为何这样母后不是心知肚明吗?就像母后为何讨厌戏曲,朕也心知肚明!”</p>
李翾缓缓的攥紧了手,看着面前这张脸,只觉得这浪荡子疯了!</p>
她深吸了一口气,错开身子起身朝门口走去,“天色已晚,哀家要歇了,皇帝请回。”</p>
傅祁州缓缓的直起身子,渡步过去,“母后,您说,朕把六娘子接入宫来陪您如何?”</p>
威胁她吗?李翾心里暗涌翻滚,脑海中闪过李棠的面容,又想起万之褚的话,望着面前傅祁州这张脸,她缓缓的笑了起来:“你可以试一试。”</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