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郗酒。</p>
算上昨晚,他已经第三次看到奇怪的东西,其中两次都和这个小女人有关,剩下的那一次也是在她在他身边时产生的。</p>
或许他看到的并不是幻觉。</p>
好看的桃花眼倏地阴森森眯起,问郗酒:“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p>
郗酒小心脏一哆嗦,直到刚才,她还觉得书里把谢肆的变态可怕夸大了,谢肆本人就是个慵懒贵公子嘛。</p>
可当他眯起眼瞄她,她就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野兽盯上猎物的压迫感。</p>
郗酒咽了口口水,刚才还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像掉线的珠子一样砸下来:“我,我不记得了。”</p>
“不记得了?”</p>
谢肆扬起眉,他的眉很长,有种书里写的长眉入鬓的感觉,拧眉时凌厉凛然,伸手把郗酒小巧的下巴捏住,逼她倾身靠近他。</p>
他的声音很轻,悦耳却危险。</p>
“郗酒,你是通过考核才嫁进谢家的儿媳,却连自己丈夫的生日都记不住,送回老宅可是要受家法的。”</p>
家法?</p>
郗酒有点害怕。</p>
她在书里看过谢家的家法,男主曾设计让谢肆受罚,就谢肆这种皮糙肉厚的大反派挨完家法都躺床上养了好几天才下床。</p>
换她的小身板不得碎啊?</p>
没办法了!</p>
郗酒心一横,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p>
就在谢肆眼神暗下去的瞬间,郗酒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眼睛红通通,像只小兔子,那么可怜,却又强挤出勇气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硬气:“我不知道你的生日,不知道这张卡的密码,所以你把它收回去吧!”</p>
边说,边把饱满晶莹的眼泪眨掉,碎在谢肆的虎口上。</p>
虽然钱很重要,但命更重要。</p>
她只能临危艹一个为了爱情视金钱为粪土的深情人设了。</p>
呜呜呜,她的五百万每月啊。</p>
一想到小钱钱,郗酒又啪叽啪叽砸了好几滴眼泪。</p>
谢肆觉得被她眼泪砸过的皮肤凉凉痒痒的。</p>
握住他的手的小手,指尖柔软,微凉,还轻轻颤抖,俨然是被他吓得不轻。</p>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死死咬住不知道他的生日。</p>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他。</p>
为了拒绝他的钱,挨家法都不怕了。</p>
是他想多了。</p>
这么一个像呆头鹅一样固执单纯的女人,怎么可能对他拳打脚踢?</p>
谢肆看郗酒哭得实在伤心,扯了两张桌上的纸巾,给郗酒擦了擦脸,因为是第一次帮女人干这个,他的动作有些没轻没重,把纸巾拿开,发现郗酒哭得更厉害扬起眉:“又怎么了?”</p>
“这都是感动的泪水!”</p>
郗酒含泪微笑,眼里的爱意和喜悦都要盈出眼底。</p>
心里却在大骂:这个混蛋男人手指头上长搓衣板了嘛?</p>
她的脸皮都要被他搓掉了!</p>
不行,必须离,马上离,她一分钟都忍不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