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没等商临昱反应，他就往轿车那边走去，司机下车给他开门，他坐进了傅以砚另一边的座位上。</p>
就在程沂上车的这个空档，傅以砚在车窗内，和商临昱远远对视了一眼。</p>
他眼中含着浓烈的警告，但那个青年却初生牛犊不怕虎般回望他，眼中是倔强和势在必得。</p>
等程沂坐好，系上安全带，车就开了。</p>
“那个年轻人是谁？”傅以砚状似不经意地问他。</p>
“好像是机电的学生吧。”程沂回忆了一下，说。</p>
“机电的？那他来找你干什么？”</p>
“好像蹭过我几节公选课。”程沂说。</p>
他似乎没有跟傅以砚解释刚刚那一幕的意思，哪怕他明知道傅以砚很可能听到了。</p>
“我刚刚听到他跟你表白。”傅以砚侧头看他。</p>
“小孩子的冲动而已，当不了真。”程沂摆手。</p>
什么表不表白的，到他这把年纪说起这个词，听到都有些羞耻。</p>
“但是他是商老爷子唯一的孙子，看起来条件也很不错。”傅以砚说。</p>
程沂听到这里，终于回过点味道来了，他转头，笑着说：“怎么，你还怕一个小孩子把我勾走了？”</p>
“你放心吧，我就算真要喜欢，也不会喜欢比我小二十岁的年轻人。这种事情要看缘分，真要是遇上了，咱俩先和平离婚，不会给你傅家蒙羞的。你傅家的钱我也不要，该怎么样怎么样。你也一样，要是遇上了跟我说一声就行。”</p>
傅以砚听完，梦里的“自己”是作何感想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直接被气得不清。</p>
明明这个梦里，程沂和他结婚了二十年，在这个时候却会说这样生分的话？</p>
明明他们其他时候，也亲昵无间，和其他伴侣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远比他们和谐亲近。</p>
但是这番话听来，好像他们的婚约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协议般，双方尽量合作，合作不了就分开。</p>
可这个时候，程沂说这番话的态度极其理所当然，而且梦里的“自己”也没有任何表示。</p>
唯有一种闷痛缓缓从心底升起，愈发浓烈。</p>
这不是傅以砚的情绪，而是梦里的他的情绪。</p>
傅以砚更加有些疑惑了。</p>
显然梦里的自己也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p>
但是他为什么不反驳程沂？</p>
傅以砚的疑惑在此时没有得到解答。</p>
他们如常地回到家。</p>
这时候，家里已经没了他们那个叫傅安的养子。</p>
这个梦过于跳跃，而且不是顺着一条时间线，有时候他会梦到自己三十多的时候，有时又会梦到自己四五十的时候。</p>
但是凭着支离的梦境，他勉强得到信息，似乎他在傅安成年后就把他“赶”出去了。</p>
说是“赶”，是因为傅安其实不想出去。但是说“赶”其实也有些过了，也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而且傅安这小子三天两头就往家里跑，蹭完饭就粘着程沂。</p>
这个孩子非常地优秀，但是跟傅以砚的表面关系却很一般，因为傅安太粘程沂了。</p>
好在今天回家，没看到傅安。</p>
他记得这个时间段傅安是被他安排到公司了。傅安没有从基层做起，一上来就是个小高层，其实算是傅以砚的考验，但是傅安完成的相当出色，傅以砚也就安心地将更多的项目给他。</p>
或许是今天比较忙，就没回来。</p>
没有傅安，他们如常地用完晚饭，然后一起出门散步，回来后在书房里，傅以砚处理公事，程沂边翻阅资料边写他最近在研究的一个课题。</p>
这个梦出奇的长。</p>
第二天，傅以砚回到公司，却又忍不住点进了A大的论坛。</p>
他本来想搜索“程沂”，但是不用他搜索，A大论坛的首页就飘着好几个跟程沂有关的帖子。</p>
【程教授美图大放送！！带金丝眼镜的程老师杀我！！快来！晚了被管理员删了别当我没提醒！！】</p>
傅以砚点进去，楼主放了十几张程沂的照片，有他穿衬衫的，也有他穿厚风衣的。虽然是偷拍，但拍摄的人却很有技巧和水准，将光影处理得极好，照片里的程沂美得像画。</p>
【1L：程教授穿这件卡其色厚绒风衣也太好看了吧！！阿伟反复去世】</p>
【2L：呜呜呜奇迹橙橙，穿什么都好看】</p>
【3L：大哥二哥还在感慨，聪明的我却已经火速把照片都存好了，楼主这楼能活两小时算我输！】</p>
【4L：楼主说得对，□□理里面好像有程教授的迷妹迷弟，每次程教授的帖子出来都会被删】</p>
【5L：只有我怀疑是傅董的手笔吗？也不能怪人家，只能怪你们天天觊觎程教授，骚话又多，我要是傅董，得把你们都套麻袋打一顿】</p>
【6L：但是听说傅董跟程教授的感情不太好来着】</p>
【7L：楼上是新生还是村通网啊？八百年的老黄历了，现在程教授走哪傅董跟哪，一年A大演讲都来好几回，隔壁B大五六年都不见傅董一次。】</p>
【8L：看到傅董我就觉得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看到程教授我就觉得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狗头）】</p>
【9L：好家伙，楼上你号没了】</p>
……</p>
【42L：听说商临昱最近在追求程教授来着。】</p>
【43L：卧槽，机电那个商临昱？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康康】</p>
【44L：有啥好不信的，首页就飘着呢，“关于我室友对程教授一见钟情这件事”，就是商临昱室友写的，实况更新，你自己去看】</p><div class="bt-tj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