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长秀痛苦的回到家中,发出悲痛的哀号,银波的痛苦也不少于长秀,在娘家,她把缠在肚子上的绷带解开,怀里的宝宝安然无恙,她有些欣慰,她想,这是她唯一值得珍爱的东西。
长秀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留恋的理由,绝望的他坚定地告诉父母:“我要离婚,我要和银波离婚……”
贤实还是有些不肯相信:“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长秀说:“不是开玩笑。”
贤实还是不信:“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你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反映么。”
万德开口说话了:“长秀,你真的要离婚?”
长秀点点头:“是的。”
万德劝说长秀:“你还是要考虑一下,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贤实怕长秀反悔,立刻说:“还考虑什么。”
万德打断了贤实:“不是说离婚就能离婚,我们家不许离婚。”
贤实却说:“离婚现在不是很难看的事情,没有缘分就要离婚。”
贞德插嘴说:“那也要考虑一下,做什么都不和父母商量一下。”
长秀最后的决定让大家的争论停止:“行了,我已经决定了。”
贞德依然在不断的抱怨,万德也陷入了无奈之中。
同样陷入无奈和痛苦的还有翰杰,他心疼地问银波是不是很好,他告诉银波长秀说没有银波不行,他却很担心银波是不是也可以没有长秀,翰杰反而劝银波这次要多想想自己。
银波向翰杰保证,她有信心让自己活得很好,翰杰点点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餐厅里,绮子向翰杰打听银波的事情,翰杰向绮子诉说了银波要离婚事实,绮子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运。
万德也来找儿子谈话,他最后问长秀:“你一定要离婚?原来不是不想离婚么,前几天还说不能分开,这几天就要离婚么?没有她,你能生活的下去么。”
长秀伤感的说:“虽然承受不住,但为了她,她希望这样,我想按照她所希望的去做,如果真的有缘分,一定会再见面的,我想可能会的。”
见到儿子这样说,万德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缘分已经到此为止
金波匆匆忙忙的回到家里,绮子看见金波回来,神色又有些不对,慌忙地问:“你这是怎么了?”金波很不高兴:“别提了。”
金波告诉了绮子正翰和一个女人喝酒的事情,绮子十分气氛:“他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在现场抓住他们的?”
金波说:“不是,不是在现场。”
绮子继续说:“应该在现场抓到,你不能被耍两次。”
看着母亲这样生气,金波才说:“好像他们还不是那样的关系。”
绮子说:“一定要开始就好好管理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金波坚定地说:“不论怎样,再也过不去了,他又翻了旧账,说我以前的事情,我要离婚,再也过不下去了。”
绮子生气极了:“马上断了吧,马上,不要再和他过下去。”
翰杰听见了绮子愤怒的声音,马上过来打听,当他听见正翰和另外一个女人喝酒的事情以后也十分差异。
而事实上,正翰并没有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有些郁闷,找一个人说说话而已,金波在凌晨还没有回家,正翰很着急,可是福实却说金波的不是,让他们离婚。
正翰回到卧室,给金波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正翰真的生气了:“你马上回来,要不我们就离婚。”
同样抑郁的还有万德,夜里,万德一个人起来喝酒,长秀痛苦的表情总是在他脑海里闪现,银波照顾长秀的场面也不能让他忘怀,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想他一定要到银波家里去找翰杰谈谈。
天刚刚亮,万德就来到翰杰家里谈长秀的事情,他是来劝说翰杰说服银波不要离婚的。
翰杰却说:“就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吧,我也阻止过他们,但是他们的创伤太大了。”
万德向翰杰和绮子针对上次在医院的事情道歉,可是翰杰依然觉得两家的缘分已经到此为止,万德只好回去,失落的他不得不为儿子的婚姻再次留下了伤感的泪水。
金波回到家里,正翰没有好气地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金波一边照镜子一边回答:“不是看见了么?”
正翰继续问:“在哪儿,干什么到现在才回来?没有收到信息么?”
金波满不在乎地说:“收到了,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正翰大声说:“让你马上回来。”
金波还是心不在焉:“是这个意思啊。我就是听见有人大喊大叫,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
正翰愤怒的抓住金波,把她推倒在床上,一刹那,正翰对金波的恨意消失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侵袭了他的全身,他朝着金波的嘴唇吻去,这个时候,秀彬进来了。
想要亲热的金波和正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决定不再吵下去。
银波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开始,有了身孕的她最近特别喜欢吃东西,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本来差不多绝望的生活充满了那么一点点喜悦。
长秀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面对着离婚,面对着失去金波,他整天都处于郁郁寡欢的状态中。
103
不管怎么说,翰杰还是想找正翰谈谈。
正翰听说金波怀疑自己又有了别的女人,十分惊讶:“没有这回事。”
翰杰说:“那么,是金波在说谎了?”
正翰解释着:“那只是饭店的一个女老板,什么关系都没有,这几天和秀彬他妈吵了架,就心里郁闷空虚,所以找人聊了一会儿。感觉很谈得来,就一起喝了酒,这就是事实。”
翰杰却告诉正翰:“并不是说你一定会那样,我只是说一个人心里一旦空虚,就会心里能够容纳得下别人,就有可能发展下去,站在金波的立场上来看,当然会误会了。”
正翰有些惭愧,低着头不说话,翰杰继续说:“还记得你们复婚的时候说过的话么?”
正翰回答着:“不要吵架了,好好生活下去。”
翰杰反问:“那你怎么又提起过去的事情了?还说什么血液里去了?老说这些不伤害你们的感情么?”
正翰抱怨和金波没有办法沟通,翰杰却提醒正翰,千万不要做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
在家里,绮子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妇产医院提醒银波要按时检查身体,绮子意识到了没有流产的银波是在欺骗大家,银波却自己解释到:“那个是流产之前做的预约,那个时候太急了,就去了别的医院。”
这个时候,振波依然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之中,和光泽的约会总是让她那么兴奋。
光泽向振波提出结婚的条件。除了要做饭、生孩子以外,还要求振波听他所说的一切,沉浸在幸福中的银波立刻答应了下来,两人禁不住拥吻。
光泽的叔叔马镇并不那么高兴,贞德和客人过渡的亲近引起了他的醋意,他不断的责备贞德,和光泽一样,马镇渐渐的爱上了贞德,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她。
陷入了悲伤和痛苦之中
关于金波对正翰的怀疑,翰杰决定和金波好好谈谈,两人回到家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绮子就告诉正翰,银波最近有些奇怪的举动,比如说银波原来根本不喜欢吃红薯,现在却吃得很多。
正翰很奇怪:“银波吃红薯,她不是不喜欢吃么?”
绮子回答着:“是啊是啊,现在却吃得很多,而且嘴里正吃着东西,还想着吃别的,并且我觉得她的身体也比从前胖了。”
金波没有什么惊诧的表情:“怀孕了当然什么都想吃。”
绮子更加奇怪了:“不是流产了么?”
金波发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银波的秘密,连忙改正:“哦,是啊,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翰杰想了想:“女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很容易吃东西,大概是这样吧。”
绮子听着,又想起了什么:“今天妇产医院来了电话,银波说是以前约过的,不知道流产了所以才联系的。”
金波立刻又替银波解释了一下:“也许就是这样吧。”
翰杰也做出一副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也许就是精神空虚吧,也许就是这样吧。”
看见爸爸妈妈相信了银波的骗局,金波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她还是决定要找银波谈谈,她突然间有了打消银波离婚的念头。
银波的房间里,金波和银波对视而坐,畅谈着女人的心事。
金波问银波:“你真的想要离婚么?”
刚刚听到金波提到离婚的事情,银波就打断了金波的话:“不要再说了,姐姐,我想好了,我一一要离婚。”
金波看到银波这样坚定,又劝说起银波来:“这样不行,要是爸爸妈妈发现了怎么办,你还有孩子呢,肚子马上就要大起来了,这样怎么行?”
银波哀求金波:“所以姐姐,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一定要帮助我。”
“这样是隐瞒不下去的。”金波很焦急。
“我现在正在找房子,找到了房子我就搬家出去,爸爸妈妈不会知道的,不会的。”
金波更加担心了:“那孩子生下来怎么办,生下来谁来抚养,有了孩子还离婚,这像话么,你没有生过孩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所以姐姐,你要帮我。”银波说。
金波继续说:“两个人抚养孩子都很困难,不要说你一个人了,你不能一个人抚养孩子。”
可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银波的主意以定:“我一定要离婚,一定要,不要说了,姐姐,我一定好和长秀离婚的。”
105
无奈的金波回到正翰的家里,思绪一直不能平静,她想起了父亲和她的谈话,翰杰告诉金波:“你总是那么强硬,所以他就会往外跑,就是追究错误,也要温柔一点啊。”
金波狡辩:“即使要追究,也要等他回家啊,他最近老是往外跑,还经常外宿。”
“外宿?”翰杰有些吃惊:“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这样,你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金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复婚就是一个错误。”
翰杰有些生气了:“那你们想怎么样呢,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想着想着,金波有些疲惫了,这段让她疲惫的婚姻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同样无奈的还有银波,冰冷的民政大厦里,她正在和怀里的孩子一起等待长秀办理离婚手续,她没有再多想什么,因为为了这场离婚,她毕竟想得太多太多。
长秀出现了,万般的不舍,他坐在了银波的身边,观察着银波已经木然的表情。这个时候,有人叫着:“罗长秀、姜银波。”
长秀知道轮到他们去办理离婚了,最后的一线信望让长秀犹豫了一下,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苦苦的望着已经起身的妻子。
银波没有犹豫,尽管长秀是那么渴望那么迫切的呼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进去吧。”银波说。
长秀知道什么希望都在这一刹那永远的破灭了,他只好不情愿的走进办公室。
办理员看了看长秀和银波的结婚手续:“你们刚刚结婚半年,就要离婚么?”
长秀没有回答,银波低头说着:“是的。”
“那理由是什么?”办理员又问。
“是性格不合。”银波回答。
“有孩子么?”办理员继续问。
银波依然平静的回答:“没有。”
“婚后财产分割和精神赔偿商量好了么?”
“商量好了。”
“那可以了。”办理员终于办完了他们的离婚手续。
银波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久压在自己心里的重担终于可以让她如释重负,她和长秀来到民政大楼的门外,原来,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
“一起喝一杯茶吧。”银波对长秀说。
长秀没有回答,他彻底的陷入了悲伤和痛苦之中,但是他还是答应了银波,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和银波在一起的日子到底是不是最后一回。
简单的茶馆,复杂的心境,长秀和银波面对面的坐着,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还是银波先开了口,她告诉长秀:“认识你,和你相爱,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银波一边诉说一边回忆往昔的美好:“那个时候,我还把你当成了双胞胎的爸爸,还使唤了你,让你做这做那,可是你也没有和我争辩,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从那以后,你经常来找我,来照看孩子们,你是那么的慈爱,还教给孩子们唱儿歌。”
说着说着,银波又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属于她和长秀的昔日的旋律:
池塘边,有一群小蝌蚪
咕噜骨碌在游泳
前腿伸出来
后腿伸出来
咕噜骨碌
游啊游啊变成小青蛙
前腿伸出来
后腿伸出来
银波唱着唱着就哭了起来,长秀也早已泪流满面。银波继续对长秀说:“我永远都忘记不了你对我求婚的那个时刻,是那么的幸福和甜蜜,我那时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我想请求你最后一件事情。”
长秀依然不停的哭泣,银波轻轻地把自己无名指上结婚戒指摘了下来:“你把我忘了吧。”
说完这些,银波坐到长秀的身边,把已经泣不成声的长秀搂在怀里,就像安慰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他们相拥了许久,他们情愿时间凝固,留住这难忘的永恒。
到美国的分部去工作
长秀回到家里,宣布了一件事情,他已经决定到美国的分部去工作了。
万德有些担心:“你这样的心情,一个人在国外能行么?”
长秀没有直接回答万德:“我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所以不久就会出发。”
贤实忍不住了:“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妈妈的感受?”
长秀不想多说什么,回到了房间。
同样回到家里的银波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气,看见绮子新买来的栗子,银波来不及告诉家里人办理离婚手续的经过,就一个人跑到厨房吃了起来。
翰杰心疼的忘着女儿,喃喃地说:“吃吧,多吃一点儿,女人就是在郁闷的时候喜欢多吃东西。”
银波刚刚吃完了栗子又想吃饭,绮子问银波:“难道你们没有一起吃过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