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潇一愣。
“在法国拍卖会上,我们曾因《向日葵》那幅画,争得并不是很愉快。但那时候的你,起码是鲜活的,对画画也有热情和温度。不像现在,我在你的作品里完全看不到往日的热情,只有一潭死水。如果盛世集团的慈善拍卖,你用这样的作品去参赛,我保证,你的作品不会有人买。”
温澜的话很直白,完全没有避讳和委婉。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沈潇潇脸色有些发白,“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话,那我觉得接下来我们也没有必要谈合作。”
沈潇潇闭了闭眼,“你能对我直说,我已经很感激了。如果你不能和我合作,我……也可以接受的。”
毕竟她目前的状态是真的很差,根本画不出来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温澜挑了挑眉,“所以你准备放弃了?”
沈潇潇低头不语。
温澜看着长发齐腰的沈潇潇,眯了眯眼,笑了笑,“你和厉总的事,我多少也听说过。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但你得知道,你首先得是你自己,别为了一个人改变,那样太不划算了。”
沈潇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我知道,谢谢你安慰。”
“你明白就好,刮骨疗伤,总是要有个过程的。”
温澜微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与沈潇潇商量由‘澜’画廊和‘the one’画廊一起承办这次的慈善拍卖会,画作方面她会解决,但她自己画的那些画确实不能上拍卖会。
毕竟盛世集团邀请来的,都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任务,总不能让霍时聿丢了脸面。
“你以前有画作吗?”温澜又问。
沈潇潇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白净的五官划过一抹笑容,“有,但那是我大学时期的作品,比较稚嫩,不知道可不可以?艺术馆倒是有一幅旧作……”
“没事,你回去先看看,然后发给我,我们再作决定。”温澜淡淡的道。
两人又讨论了许久,以至于天色都暗下来,她们也未曾察觉。
直到霍时聿在店员的带领下走进来,叫她们,两人才抬头,异口同声道,“已经那么晚了吗?”
“是啊,看两位美女这么敬业,我是不是得请你们吃个饭啊?”霍时聿笑道。
沈潇潇没回,只是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聊。”
看她离去的背影,温澜这才仰头看身旁的男人,“你是为了她回来的?”
霍时聿眯眼,眸色晦暗。
“我劝你考虑清楚,且不说盛世集团和厉氏根本没有可比性,再者,那个男人占据了她十年的青春,他们之间爱恨插不进去任何人。”
“就算沈潇潇现在想和他离婚,那也不是因为她不爱了,而是因为累了。在她心里,厉行渊永远都拔不掉。”
霍时聿静默了片刻,淡淡地道,“温澜,你信命吗?”
温澜挑眉,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站在面前,西装笔挺,长相俊美的男人。
怎么都不敢相信,能从他嘴里说出这话!
“明明是我先占尽了先机,却还是丢了她。”
温澜无语,迈步从他身边走过,停顿了下,淡淡扔下一句话,“做这样的假设,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六岁,能知道什么?你怎么就能确定她长大以后遇见厉行渊,不会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