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原来是你这混蛋在搞鬼。”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周昆早已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无处可发泄,刚好都浊冒了出来,便把胸中的怒气都撒在了都浊的身上,直接就拔出剑要杀了都浊,却被严东集给拦下了。
“这吴越人弄出这什么死灵蛊虫,害死了这么多人,连我们都差点死了,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你为何还要拦着我杀了他?”
严东集冷冷道:“先听他把话说完。”
周昆虽是武将,但也深知对方是平成王的贴身护卫,刚刚也是见识过他的身手。平心而论,若真是要动起手来,只怕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都浊则是豪不在意,继续说道:“死灵蛊虫的确是产自我们吴越,曾经在吴越也有许多的流派养蛊。但是自从吴越被灭国之后,许多的流派分支就消失了,也导致了许多的蛊虫大面积消失。迄今为止,只有一个流派还存有养蛊之术,并且是唯一能够豢养死灵蛊虫的流派,便是我家主人所在的赶灵派。”
“吴越的养蛊之术本王也曾听闻过,只是没想到如此厉害,这赶灵派是什么?”
都浊抬头望着天空,回忆起了那些已经湮灭于记忆之中的往事:“赶灵派曾经是吴越数一数二的养蛊大派。可时至今日,赶灵派的门人也大多归于平凡人而离开了门派。到最后,只剩下我家主人是唯一的传人。我是我家主人的蛊童,自幼被我家主人养大,服侍左右。可我家主人也在一年前去世了。”
李乘昭斩钉截铁道:“也就是说,普天之下能够豢养这死灵蛊虫的也就只有你了?”
都浊却是淡定地摇了摇头:“还有一个人。”
“是谁?”
“就是与我一样同为蛊童,也就是我的师兄——焕璃。当初主人死后,赶灵派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我本想遵照主人的遗嘱,毁掉所有关于死灵蛊虫的经书以及培养的蛊母虫。但我师兄焕璃背叛了主人的遗志。他带着一部分蛊母虫独自离开,至今不知去向。我担心师兄会酿成大错,所以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
“于是你来到了南唐?”
“没错。之前有打探到消息他出现在了南唐,这才来到了江州。对于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意外。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一定是我的师兄焕璃做的。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冒昧地问一句,你师兄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不瞒王爷,我也不清楚,就连当初他突然离开我也不知道是为何。这一年来我在找师兄,就是要弄清楚他的目的,然后遵照主人的遗愿毁掉他手里的那些蛊母虫。”
“能否说一下这死灵蛊虫为何能够传染得如此迅猛?”
“这也是我最不解的地方。我所知道的死灵蛊虫,只能让死人复生成贪吃人肉和人血的怪物,却不具有任何的传染性。即使是咬了其他活人,只是会因为蛊虫本身的毒性致死,却不会传染。”
都浊的这一番话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沉重的巨,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说什么?不具有传染性?可我们刚刚明明亲眼所见,这些人被咬死之后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尸人?”
“对,问题就是在这里。我所了解的最初的死灵蛊虫,即使是被尸人咬到了也不会传染,最多就是本身的毒素致使身体溃烂死亡。可是刚刚的尸人却在咬死了他人之后就迅速传染开了。可以断定,这并非是我们赶灵派最初的所培养的死灵蛊虫。”
李乘昭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在我师兄的培养下,死灵蛊虫已经发生了变异,或者说是进化,成为了第二代死灵蛊虫,具有了无可匹敌的传染性。它已经从一种单纯的寄生蛊虫变成了一种具有可怕传染性的疾病,如果不加以控制抑制的话,恐怕会演变成一场后果无法估量的瘟疫。这场瘟疫,很有可能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每个人背脊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没有听闻过这样的事情,更没有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体会。
一场从未见过的瘟疫此刻正在南唐的土地上逐渐蔓延开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那些怪物的凶猛,他们都见识过了,此刻仍旧在围墙之下想要吃他们的血肉。即使是监牢里最为凶恶的犯人,其凶恶程度只怕也不及这些尸人的十分之一。
这令人绝望的消息,就算是李乘昭也不免叹了一口气:“那你可知这死灵蛊虫制造出的瘟疫,可有什么克制解救之法?”
大家都充满希望地望着都浊,既然他是这里唯一对死灵蛊虫有了解的,那么他一定有办法。
然而,都浊却是有些颓然地摇了摇头:“没有。死灵蛊虫当初从创造出来就没有克制它的解药。这也是我家主人为什么要彻底毁掉死灵蛊虫的原因。现在蛊虫又发生了变异,就连我也不知道它除了害怕阳光和火焰还有什么弱点。也许再经过我师兄的一段时间培养,它连这些与生俱来的弱点都已经没有了,变成了绝对无敌的蛊虫,到时候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蛊虫的肆虐了。”
都浊的回答令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希望,反而是绝望。如此可怕的瘟疫却没有任何克制的办法,若果真放任下去,别说整个江州,就算是整个南唐甚至是整个天下只怕都会成为尸人的天下,再无活人,人类的历史也就此终结。
无论如何,李乘昭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他们李家人的南唐,大哥未来登帝之后会给南唐子民带来新的曙光,终结这民不聊生的天下,迎来国富民安的太平盛世。这是自己最大的企盼,李乘湘的帝位就是自己的希望,李乘昭不允许任何人来毁掉这份希望,不然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所付出的牺牲就都白费了。
李乘昭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既然如此,那么在这江州之内,就要把瘟疫彻底消除干净,决不能让他们扩散开来,危害到整个南唐。”
突然,人群之中发生了动乱,一个官兵被另外一群官兵给押了过来。
李倓不禁皱眉:“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