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完全就是一副不拿到银子不离开的架势。
虽说谢至给了固定的期限,那老鸨却也是坚持,道:“云中侯的保证老身可不敢相信,上次云中侯便说会尽快让寿宁侯还老身银子的,这么一拖,便拖了这么久,若是都如云中侯这般拖延,那老身还怎么活。”
对付这样的人,谢至也无可奈何的很,道理讲不通,又不能与人家挥拳相向。
谢至说不通了,一旁的谢林差不多是看不明白了,他虽说不知晓为何寿宁侯欠的银子要与他家少爷讨要,但总之这银子不是他少爷欠下的。
一旁的谢林在谢至耳边小声劝道:“五少爷,这老鸨一直待在这里总归是不好,不如我们先为寿宁侯垫付上,然后再与寿宁侯讨要?”
张鹤龄是何种人,那可是世人皆知的,与眼前的这老鸨比起来可是不相上下的,指望从他手里讨要回银子来,那可是难如登天的。
再说了,这银子若是深究起来也确实是不该由张鹤龄出的。
如此一来,想要从张鹤龄手中再讨要出来,那可就更难了。
谢林建议之后,谢至摆手道:“万万不可,就张鹤龄那德性,指望他还钱门都没有,这样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某带着老鸨去刑部老鸨直接与张鹤龄讨要吧。”
现在的张鹤龄在牢房中可谓是尝遍了人间苦楚,这个时候谢至去捞他出来,他肯定牢牢抓住谢至这个救命稻草,让他拿些银子,他心中再有不愿也得是乖乖答应。
谢至丢下这句话,便朝那老鸨道:“走吧,本侯带你去要钱。”
只要能要到银子便好,至于去哪里讨要都无所谓。
一听谢至这般说,那老鸨答应的很是兴奋,道:“好好好,老身跟着云中侯去。”
到了刑部之后,谢至先与刑部尚书打了声招呼。
即便是现在还在监国的朱厚照,走正常流程的话,也得是先与刑部尚书那里通了气,才能把命令下达到刑部大牢去。
到了刑部,谢至便把那老鸨留在了外面,自己独自一人去见了刑部尚书。
刑部好歹也是朝廷的六部衙门之一,如此重地,带着个老鸨进去总归不像话。
这次那老鸨倒是也没非拉着谢至不放,按谢至纷纷等在了外面。
谢至在进了刑部之后,很快便通过几声询问找了刑部尚书所在的公房。
谢至这个时候过来,不用问都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
其实,张鹤龄虽说是个烫手山芋,但对张鹤龄放在此处刑部尚书却也没有丝毫担忧的地方。
若不是谢至来与他通气,他倒是还准备再把张鹤龄关上几日再放他回去。
现在谢至找上门了,那刑部尚书倒也还够意思,应道:“云中侯既然开口了,那便让他回去吧。”
那老鸨找上门来讨要银子根本就算不上谢至让张鹤龄兄弟回去的理由,最关键还是谢至要从大局着想。
从张鹤龄被下了刑部大牢,他和张延龄的妻妾长去张皇后那里哭诉。
张皇后这些时日为弘治皇帝的事情烦忧,不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这个事情之上。
她们找张皇后哭诉上三次,张皇后便会找上朱厚照一次。
朱厚照虽行的只是监国的事情,但实际处理的事情也相当于执政,刚刚接触,多少是有些不顺畅。
对张皇后叮嘱的事情,当即应承下来后,打过手便忘记了。
正是因为如此,也才有机会把张鹤龄兄弟放在刑部大牢那么长时间。
若非如此的话,朱厚照若是真叮嘱下来的话,再有不愿,都必须把张鹤龄兄弟放出去了。
刑部尚书应允后,遣了自己身边的一个文吏,领着谢至直接去了大牢。
从刑部出来去大牢的路上,那老鸨便跟在了后面。
文吏有些木讷一句话都没有,谢至虽不是那种内向之人,但也还是很矜持的,与不熟悉的人话还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