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依旧是楚溪掌厨,烧的是海鲜焖饭。
这个简单,米泡发下锅垫底,再把赶海顺手捞的虾、辣螺、小八爪铺在上面,盖盖子猛火焖个十几分钟,端出来淋上酱油就能吃了。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调料,吃的就是个海鲜本味。
吃完中饭,楚溪去洗碗的时候,孙阿公带着个黝黑精壮的汉子过来了。
汉子叫孙庆军,孙阿公的本家侄儿,也是本村的。
“阿洋,我叔说你要租我的船?”
“对,庆军叔,麻烦你送我去趟城里。”
楚洋拆开包软红,给叔侄两各散了一根。
“好烟啊!”
孙庆军眼睛一亮,接过烟放在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男人来说,有时候陌生人和朋友之间的距离,就差一根烟。
这话放在孙庆军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货在哪里,我三轮车停在外面了,咱们早去早回。”
孙庆军叼着烟,主动催着上货道。
楚洋笑道:“不急,抽完这支烟再说。”
一支抽完,楚洋又给续上,这才把孙庆军带到了鱼池,指着两个尿素袋。
“喏,就这两袋螺。”
孙庆军打眼一瞧,眼珠子顿时瞪的老大。
“卧去,这这这……这是狗爪螺啊,这么多。”
“还有这大青蟹。”
他吓得烟都差点掉了。
“这都是今天赶海捡的?”
“没有,螺是今天捡的,青蟹是昨天抓的。”楚洋吐出个烟圈道。
“牛笔,真牛笔,不愧是咱村第一个大学生,近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两天能拣这么多好东西。”
“我也是运气好。”楚洋自谦一笑。
“不说了,装车。”
说完,他主动拎起满一点的那个尿素袋,抗到三轮车车厢上。
楚洋把尿素袋和装青蟹的塑料桶用橡皮带束紧,又叮嘱楚溪守好家,这才爬上三轮车,挨着孙庆军坐好。
“抓稳咯,咱们出发!”
……
从楚洋家到码头不远,三轮车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两人又呼哧呼哧地把货挪到孙庆军船上。
说是船,其实也就是艘七八米的木头舢板,屁股后面挂了个马达,钥匙还是尊贵的‘z’字型,干仗时能当武器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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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庆军不愧是老渔民,胳膊上的腱子肉不是盖的,把钥匙插进洞里后,抓住摇把疯狂旋转,一次就成功把马达打着。
这样解开缆绳,马达就推动着小舢板,缓缓朝海里驶去。
等船加速到十来码,开始匀速行驶后,楚洋就靠着船舷,坐了下来。
孙庆军一边操纵着马达,一边找楚洋闲聊。
“阿洋,城里赚钱是不是特容易啊,我听人说在城里收破烂,一年都能挣大几万。”
“哪来的事,哪里都一样,混得好的当然赚大钱,可混不好的还不如你呢,搞条船出海,多自在。”
“万一哪天运气好遇到波鱼群,半年都不用愁了。”
“哪有那么简单哦。”
孙庆军摇摇头,“你以为谁都和你运气一样好啊,再说,现在近海哪还有鱼群。”
两人一路聊,很快坠日岛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再过了会,就看到海岸线了。
到了港口,进了渔产码头区。
孙庆军操纵着舢板船,找了个空位,开始停船。
但缆绳还没系好呢,手臂上戴着红袖章的管理员就出现了。
“泊位费交一下。”
楚洋问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