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你们想必很感兴趣。”谭仲祁话音一转。
君不意走至钟应身侧时,停下:“你说。”
“你们在找神君对不对?神君已经离开了离芳水镜,便是离芳水镜也不知他的去向。”谭仲祁道:“但是,我跟在霈儿身边时,曾听朝阳一脉洛岭无意间说过一句话,他说,神君要回最初之地。”
最初之地……是哪里?
九州最了解神君的,莫过于同样重生而来的钟应了。
钟应摸着下巴沉思。
于雪回神君来说,“最初之地”自然是他的故乡。但是,毁世证道成功之前,神君都无法回去,也就是说,最初之地一定是在九州之内。
那么,九州有何处值得神君留恋?
有,太一宗!
神君耗费无数心血建立的太一宗,也是神君亲手毁了太一宗。
而神君在屠尽太一宗弟子后,便开始走毁世证道之路了。
若说九州有什么地方算的上“最初之地”的话,钟应只想得到那里。
想到这里,钟应侧眸,君不意正巧望来,四目相对。
钟应歪头询问:“你想到了哪里?”
君不意微微垂下眼帘,清冷的凤眸盛着星星点点的微光:“应该和你想到了一处。”
钟应心情畅快,不由笑了起来:“咋们心有灵犀啊。”
钟应扛起陆离枪便要走,想到什么,回首瞧去,开始思索怎么安排谭仲祁。谭仲祁如今身份又麻烦又尴尬,不管安排到哪里,似乎都不合适。
不等钟应开口,谭仲祁便提前一步道:“妤儿跟我说过书院禁闭室不错,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便住在那里好了。”
封禁一切力量,困于黑暗封闭的空间,无处可逃……唯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放心。
钟应抿唇:“你倒是会挑。”
君不意微微眯眸:“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钟应扭头,冲着远处喊:“那边那个谁,夫子啊,麻烦你带他去试试我们书院的小黑屋,他要长住。”
一位夫子指了指自己:“我?”
见钟应肯定,因为灵力屏障并未听到三人交谈的夫子,云里雾里的领着谭仲祁前往禁闭室,心中暗自嘀咕,这天魔可真乖……
谭仲祁拂袖而去,离开时回首看了一眼,余留一声叹息。
希望他还有机会从禁闭室出来,看一眼九州。而非待在禁闭室中,随着世界毁灭而如微尘一般被淹没。
天魔之身,无法逆转,他此时恢复神智记忆,却无法永远,唯有彻底陨灭才是归途。
然而,唯有在看一眼九州,再看一眼谭家,他方能甘愿长眠……
一月之后,集九州魔界之力,十座剑塔奇迹般的重建,重新矗立于九州之上。
新旧剑塔并不相同。
旧剑塔毁损严重,上古时期的阵法密纹又大多失传,想要修补阵纹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重建剑塔陷入僵局时,君不意恰在此时站出来,亲自动手改动了十座剑塔的阵法核心,形成了新的阵法,新的剑塔。
——这便是剑塔能如此快重建的原因。
新剑塔不似以往那般条件苛刻,只能由最顶尖的十位剑仙镇守。
但是,新剑塔却有一个小弊端,需要更加庞大的力量方能启动阵法核心。
一番和谈之后,九州魔界各派强者镇守四座剑塔,而妖族只需守护两座剑塔。
新旧剑塔一事中,钟应肯定了一件事。
君不意不仅得到了前世莲中君残存的力量,更恢复了前世的一些记忆。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岁数不过百年的君不意,能如此轻易的改动上古剑塔阵法。
双修之后,钟应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翻了个身,趴在君不意胸膛上问:“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额头布了一层细汗,眼角一道薄红,一身慵懒与倦意。
君不意并未否认,抬手将钟应鬓边散乱的长发拂至耳后,极轻的嗯了一声。
“你记起了什么?”钟应心中如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桃花眼波光潋滟,亮晶晶的,“有没有记起以前的我?”
君不意收回手时,指腹揉了揉钟应过分红润的唇角,唇瓣上有个小小的牙印。
温存时,钟应“张牙舞爪”的咬了他一口,他便回礼回来。虽然咬的并不重,但是两人身上都留下了齿痕。
“我只记得剑塔相关的事。”君不意柔声回答。
钟应有些失望,嘀咕:“就这些?”
他特别想知道,在前世的莲中君眼中,自己到底是何种模样。
便又听见君不意道:“还记得剑岛之上,有个无法无天、闹的书院鸡飞狗跳的小混蛋,老是用水镜偷看我。”
“咳咳咳!”
钟应惊震,睁大眼睛,咬了君不意手指一口,恨恨道:“你果然知道!”
月下看美人独坐凉亭、垂眸抚琴,的确是件美事,但是被当事人抓个正着的话,钟应便有些羞赧了。
过了一会儿,钟应捏住君不意下颌,一脸恶霸相:“我就偷看了,你能怎么着?”
君不意莞尔轻笑。
“不怎么样。”手臂环过钟应腰身,感受到掌心的肌理与温度,君不意轻柔的阖眸,低语,“你现在可以直接叫我弹给你听,无论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垂死梦中惊坐起,凌晨三点了……╭╮
ps:掉落30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