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到村子里的时候,樊飞源还没到,筒山村不大,远远地,就能很明显地看到村子里有不少人,其中大部分人打扮和山村格格不入,还有七、八个是小孩。
应该就是圈子里的人和山村的孩童了。
有的人在朝那些孩童问话,有的则在山村里转来转去,也许在寻找有疑点的地方。
云川走进去,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便听到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那谁吗怎么也来了,不是失踪好几年了”
更是有名穿着牛仔外套、扎着马尾的女孩大步走过来,张口便道“穆亦决,你不是最清高吗,来这儿做什么就算是来了,不也该悄悄地不露面,免得沾染了我们这群人的俗气吗”
女孩说到“俗气”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显然耿耿于怀。
“张秋”一个年龄大点的男子连忙跑过来,拉了拉女孩的衣服让她不要乱讲话,随即歉意地朝云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不是故意的”
张秋不满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此人道歉。
“实在是你和一位同行长得太像了,我妹妹认错了人。”
话一说完,张秋不可置信地眼睛睁大,转头看云川,这次仔细看了,才发现还真是认错人了,眼前这人和穆亦决虽然有七分相似,但还是能看出并非同一人,更何况气质、身高、体型上面也有很大不同,方才是因为她和穆亦决积怨已久,才会看都不仔细看就走过来嘲讽。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张秋的道歉和她哥哥如出一辙。
云川笑了笑“我叫云川,穆亦决是我堂哥。”
“我叫张鹏,你也是圈子里的人吗以前从没见过你。”
云川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吧。”
三人闲聊了几句,谈起这次需要解决的事情来。
“情况和求助人说的一样,那些人失踪之后,一直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村里也没发现异常,我们问过那些小孩,失踪的人在失踪前毫无征兆,就像被随机选中带走了一样。”
云川表示明白,跟着他们一起在村里“闲逛”。
以他的实力,不难看出这里是有非人类存在的,虽然对方没有阴气,并非鬼类,但留下的痕迹在他眼里太明显了。
不过他是来休假的,跟在众人后面划划水,当个混子就好。
过了一会儿,樊飞源到了,兴奋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单反,朝云川晃晃,低声道“走,咱们去山里拍照打卡,这里这么多人,解决问题都排不上趟。”
云川便跟他一起在山里去溜达。
樊飞源不愧是一个打卡达人,云川刷朋友圈的时候经常看到他发照片动态,上次在雾虬山山谷,樊飞源极度紧张的时候,也不忘了拍照留恋,可见对拍照打卡有多么执着。
在山上,樊飞源就和一只野猴子似的,拿着单反上蹿下跳,时不时再摘几朵蘑菇塞到背包里,并说“我认识这种蘑菇,煮出来味道特别鲜,咱们摘一点,回去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云川看了眼蘑菇,看着蘑菇的白杆杆,想拒绝他的好意。
他自己吃了倒不会怎么样,但樊飞源吃了恐怕要看小人跳舞。
谁料樊飞源不仅要摘蘑菇,看到腐木上长着木耳,,还让云川帮他拿单反拍照,他要爬上去摘木耳。
末了还问云川来不来几张摘木耳的照片,云川连忙婉拒。
山下的村子里传来一些动静,云川望了一眼,没有理会,结果动静越闹越大,樊飞源也听到了,抱着比来之前更鼓的背包问“他们应该有进展了,咱要不要回去看热闹”
“行啊。”云川无所谓。
两人往回走,临近村子时,便听到呵斥声。
“恶灵,现在束手就擒,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哼,一群多管闲事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不饶我的”
“跟他废那么多话做什么伤害这么多人,打杀了便是”
随即便看到那些同行或拿着工具做法、或口中念词、或施展拳脚,各展神通,去与数个虚影化成的人形打斗起来。
“就在这里看吧。”云川停下脚步,“这个位置好。”
“确实,视野清晰,一揽全局。”樊飞源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一番各人的手段,就差捧着一杯茶,拍案叫好了。
那虚影被打散了几个,半空中便出现一个更加透明、只有上半身的虚影,不服道“你们以多敌一,不讲武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虚影正要“不客气”,忽然眼珠子一转,发现远处山道上站着两人,正朝这边看戏,顿时大怒,刚要发作,忽然觉得不对
山道上左边个子高点的那人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的、让他畏惧的气息。
虽然那人已经做过隐藏,但这种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仿佛天然带来的等阶,难以忽视。
所以说,那个看戏的人
“大人”虚影突然高声咆哮,冲着那人的位置飞速飘去。
边跑边喊“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云川悚然一惊,差点转身就走。
好不容易逃出来放个假,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其他众人猛然听到虚影“嚎叫”,也是一惊,拿工具的手一哆嗦,工具差点掉在地上;念念有词的被吓一跳,差点咬到舌头;比划拳脚的更是条件反射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不存在的攻击。
却见那虚影是朝着山道上去的,再仔细一看山道上傻愣愣站着的两个人,不正是干正事的时候就消失的那两个人吗一个是圈子里出名的混子樊飞源,另一个是冰块脸穆亦决的堂弟,还以为是个新混子,没想到
虚影扑倒在云川面前,哀声哭诉“大人,我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