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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张树曜的病情变得严重,负责的医生皱起眉,语气严肃:“我的建议不变,你最好扩大自己的社交,认识一些新的朋友或者或者专注你的学术研究。这些都能帮助你将注意力从你的前女友身上转移。”

张树曜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他无所谓地偏转头,安安静静的望向窗外碧蓝的天空,身上有内而发的散发出一股暮气。

医生不由自主地看向面前的轻人。虽然他依旧不太能记住对方的样貌,可在这一刻他跨越了种族和国界,超越了自己以往刻板印象的审美。他被这位客户的气质所吸引:凄凉,诱人,又美丽。

这一刻他改变了主意,挑挑眉说道:“或者,你也可以试着去联系她。也许你在分开后,不断在自己心里美化了她,从而使你这样念念不忘。”

医生说:“而且你还有很深的偏执型人格,如果不能去正面解决问题,我怀疑你会越陷越深。”

张树曜全程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他的宣判,就像个精致易碎的玻璃娃娃,诉说自己的病情时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多大变化,好似在诉说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人一样。

直到医生提出了新的建议,他才微微有了动静,可也只是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便再也没有其他激动惊讶的情绪。

他陷入了沼泽,却不想自救。

医生很无奈的放下档案:“我会如实把你的情况告诉张先生。”张树曜是最早发现自己异常的人,可他根本没有来见心理医生的打算,他独自住在洛杉矶也没人发现他的状况,直到张爷爷突然来了兴致找他。

然后他在张树曜的书房发现了四十五封遗书,还有一把枪。

接下来,张树曜便被强制送来这里治疗。

明面上他是儒雅随和受学生亲近的老师,身体内的伤口却已经腐败成烂肉。他就像是住在金丝眼镜和西装领带下的怪物,迫切的想要寻求解脱,没有人能帮他。

这一次的治疗尤其漫长,张树曜回家的时候疲惫至极。张家不再放心他一个人居住,家里有专门的人看着防止他自杀。事实上要不是张树曜坚持学业,张爷爷甚至会强制他跟自己一起去修养的庄园。

他跟张家派来的家政兼监视人员道了晚安,随后慢吞吞往自己的房间走。上楼的时候,张树曜每一步都不轻不重,在不明所以的菲佣眼里,总觉得男主人瘦削的身躯摇摇欲坠。

关上门才算是摆脱了监控,正式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张树曜取下眼金丝眼镜放到一旁,这就像是一个开关,他失去力气背靠房门缓缓屈膝坐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仰起头,脖颈修长,喉结上下移动,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

枯坐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两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张树曜开始眼睛发涩喉咙发干。他浑身发麻,缓缓挪动双腿改成盘坐,又过了几分钟他才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在自己心中默念了上万遍的号码。

这是他特意找人在国内新注册的手机号,他以前的号都被林棠溪拒接和毫不犹豫的拉黑了。

“喂?不买保险不办卡没钱买房。”果然这一次很顺畅的被接通,林棠溪活力无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激得张树曜鼻头发酸。

他眨眨眼,卷翘的睫毛带起一片水珠。张树曜不敢沉默太久,他努力维持镇定,说话时嗓子发哑:“溪溪,我,我……”

明明刚刚已经在心中组织了许久的开场白,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莫名的,张树曜开始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电话那头已经猜到了是他,林棠溪正犹豫着要不要挂电话,张树曜呼吸急促了一秒,说了句很傻又寓意很深的话:“你好。”

林棠溪一怔,傻愣愣的试探着回道:“你好?”

张树曜这对话太傻了,林棠溪也顺势放弃了挂电话的想法。都分手一年了,两个人也都过的挺好的,在林棠溪眼里张树曜应该跟自己一样早就放下了,所以她也没必要那么严防死守的对待他了。

听到她回复的声音,张树曜呼吸一滞,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听到的消息,林棠溪很为张树曜取得的成就高兴。于是她礼貌的回了句:“你呢?你还好吗?”

在她的意识里,对方会回答还行,然后两人顺势缓和关系,至少她现在能接受跟张树曜做朋友了。反正她现在已经彻底放下了,一年前的那些奇怪的思想在她看来只剩好笑。

林棠溪想的挺好,结果张树曜张口便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不好。”他很委屈地说,“我不好,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很难过,仅从听筒里,林棠溪便能感受那股绝望的情绪。她的心揪了起来,干巴巴安慰道:“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好不起来了。”张树曜说。

林棠溪匆匆结束了这通让自己窒息的电话。她来不及纠结太久,就有另外的事情打断了她的思路,是她和洗平风的绯闻。

不知道是谁说出了他们两人青梅竹马的关系,这就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而洗平风那个傻缺还主动在微博上承认自己喜欢林棠溪,妄图以此来逼宫。

林棠溪只想当个没事做吃瓜混日子的小助理,现在忽然成为闪光灯的常客,烦都烦死了。

张树曜虽然身在异国,却一直关注着林棠溪的消息。当晚他被拒绝后,便看到了关于那条绯闻。照片上两个人在著名的情侣餐厅约会,洗平风望向林棠溪的眼睛满怀爱意。

张树曜的心仿佛暂停了。他狠狠的将捏在手心的手机扔了出去,无辜的手机被骤然抛弃,屏幕裂成了碎块,可怜的躺在冰冷的角落。张树曜痴痴地望着地上丑陋的碎块,陡然哭了出来。

他哭累了便仰面躺进浴缸,一点点完完全全的淹没自己。在干净的水下张树曜紧紧闭上眼,黑的发丝在水中飘扬,一个个气泡接连上升,他胸腔内的空气不断减少。

泪珠混杂在水里,分不清彼此。

“好不起来了,再也好不起来了。”他在心底默默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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