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没有看到花乐西的身影, 夜璟问起,莫宁佯装全不知情。
她转头看去, 只见漆雕凉若有所思坐在桌边,饭吃得漫不经心。
夕阳西下,莫宁找到在厨房熬药的阿庚。她将一个小瓶子承上:“主子, 这是这几天按照要求研制出来的,只要把它洒在香炉里即可。”
“嗯, 辛苦了。”
莫宁将小瓶子放入怀中, 她回到房间随手捞了个梅子,唤出阿甲。
“阿甲,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咚咚咚!”
话尚未说,只听得一阵敲门声。
打开房门,花乐西站在门口,不好意思朝着莫宁行了个礼:“那个……宁大人,跟你说个事。”
待她进门,莫宁原还以为她要说漆雕凉的事, 没想到她忽然正经起来:“宁大人,我今晚要去皇宫盗一样东西, 我当然知道我应该不会失败, 但是万一失败了,我也不会连累你们。”
莫宁客气地给她倒杯茶,勾唇笑了:“巧了,今晚我们也要偷偷去皇宫。”
原来花乐西想要来南城的原因,就是为了一个五色玛瑙镯。那镯子世间罕有, 是她父亲的遗物。
说来话长,她父母均去世后,那五色玛瑙镯意外遗失,后来多方打听得知在南城陈家。
她跟随夜璟来到南城,很快就去陈家一探究竟,却什么也没发现,生气之余,就偷了那血玉珊瑚。自那以后,逛遍了南城的有钱人家,她才知道这五色玛瑙镯在前年江然大寿的时候,被陈小姐送出去用来讨好权贵了。
权贵又送给了陛下,陛下又将镯子送给了太女。现如今,这镯子在夏轩辰手中。
而她今晚,就是要去夏轩辰那里把镯子盗回来。
莫宁仔细听着,将怀中的小瓶交给阿甲:“阿甲,你与小花同去,届时你将这瓶里的粉末撒到江羽的香炉中。”
阿甲应了,莫宁又看向花乐西:“皇宫难进,你有计划了吗”
她自豪地挺胸,习惯性地朝莫宁抛了个媚眼:“有,那天我可都摸清路线了,我是谁天下第一盗呢。”
莫宁呵呵一笑:“小花,你今天中午怎么没来吃饭”
“……我……”她尴尬扶额,“我被漆雕将军用膝盖踹了一脚……至今肚子还痛呢……”
夜,花乐西换了一身利落的黑衣,将头发悉数盘起,和阿甲一前一后跳到迎盛馆的高墙上。
忽然感到屁股后面一凉,她回过头,便看见漆雕凉站在墙下,用抢指着她们:“去哪”
“去……盗东西……”花乐西咕嘟咽了口口水,眼光躲闪。
他不理会她,转头问向阿甲:“去哪”
“回长皇子,执行任务。”
哎呀,你干嘛这么实诚
花乐西投去一个白眼,偷偷瞄了眼漆雕凉。
“阿甲,你过来。”
漆雕凉将阿甲唤到别处,独留花乐西一个人蹲在高墙上,那枪就被插在地上直指着她,看得人心里发慌。
过了没一会儿,一个高挑的黑影跳上高墙,他蒙着面瞥了眼花乐西,眼神闪烁:“走。”
“啊你和我一起”
“你不走我走了。”
“唉,等等,等等我!”
皇宫大门紧闭,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在杂草丛生的皇宫东南角发现了一个小洞。
洞很小,好在二人身形苗条,可以艰难钻入。从狗洞出来,二人轻功翻上又一座高墙,小跑着来到太女殿。
“沙沙沙”,树上掉了几片落叶,寂静之中,二人躲在一颗大树中,一左一右。
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见太女的寝室,她抛给漆雕凉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她。
只见她迅速跳下,残影间踏过旁边的屋檐,再次跃上另一棵大树。
漆雕凉眯眯眼睛,轻快跟上,二人顺着树干,来到了另一屋檐上。
太女寝宫的窗户开着,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里面的动静。
靠着树所在的位置,二人隐蔽在树干下,气息细小。
此时没什么守卫,透过窗户可以隐约看见一张大床,绣烟被江羽狠狠压着。他由于害怕只能小声的哭喊,翻云覆雨的声音如雷贯耳。
漆雕凉黑了脸别过头去,只听耳边传来花乐西轻声的讽刺。
“啧啧啧,这个姿势不好啊……这太女也不怎么样嘛——”
冰凉的匕首卡在她脖子处,花乐西吓得一愣,伸手将匕首轻轻推开:“莫生气,莫生气,我们干正事。”
她将腰带系紧,朝他伸出手:“把那个东西给我,你在这里给我望风,我进去,一有问题就弹一片叶子进窗。”
漆雕凉盯着她许久,将怀中的小瓶子放到她手上。
花乐西吸吸鼻子收了,准备潜入。
“小心。”
她转过头,夜色太黑,又因蒙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她这才大胆给他抛了个媚眼:“放心。”
漆雕凉站在屋檐,静静看着她跃下,贴着窗户潜入,表情复杂。
江羽愉.悦的声音中,花乐西躲在屏风后面,感受到空气中的闷热。她趁其不备快速跑到屋角。
彼时江羽正好换个姿势,她转头之时,花乐西连忙将自己窝在一起,假装自己是一个黑色的柜子。
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江羽并未察觉,只换了个方向。
吁了一口气,她抬头盯着那桌上的香炉,伸手挑起,将瓶子里的粉末抖落。
漆雕凉在外面等着,手紧紧握住。这种紧张感,他许久没有体验过了。彼时一个小厮路过,他眯起眼睛从屋檐上捡起一个石子,紧张得手心冒汗。</p>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