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桓翕再醒来的时候, 就发现自己和徐思芮两人被绑成扭麻花似的,扔在马车里, 而马车正飞快往前跑。
浑身疼痛难忍,桓翕毫不怀疑自己是被颠醒的,不知道抓她们的是谁,桓翕暂时不敢弄出声响。
没一会儿, 就听见马车外有两个人在说话。
一个声音比较粗的男人说“不是说抓一个姓徐的?你怎么多绑来一个?”
另一个声音道“这俩娘儿们当时再一起,我怕惊动人顺手就绑了,也省得剩下那个大喊大叫引来追兵。”
“算了算了,主子应该不会说什么,只要姓徐那丫头抓到了就行。别废话了,快些连夜出城,早点回去复命,干一趟活不容易, 要不是姓徐的大年初一出门,这事恐怕还不好办, 算我们运气好。”
外头声音渐渐没了,马车的速度却更快了。
马车内,徐思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
桓翕死死凝视着徐思芮。
徐思芮心里的害怕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方才外面人说的话听得明明白白, 知道桓翕是受自己牵连, 现在和桓翕的视线一对上,略显心虚。
两人都被堵上了嘴巴,不然桓翕可能早已经要开骂。
被捆着一捆就是一天一夜。
还处在颠簸的环境中, 两人似乎都已灵魂出窍,大概觉得没等到目的地她们就要死了,也不用等着谁来救了。之前还憋着一口气等自由了骂死那表小姐,现在都没了心思想。
就在断气的前一刻,马车驶进了一条乱七八糟的污糟小巷,在一个破落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两人被提溜这,终于被放了出来,当然是毫不留情被扔在地上。
桓翕浑身骨头酸痛难忍,跟遭人毒打了一顿似的,另一个也一样。
等嘴上塞的破布条被拿了出来,桓翕又觉着她着腮帮下巴也不行了不想动,不想说话。
好在表小姐还剩一口气,强撑着问出了桓翕想问的话,“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桓翕躺在地上心想你那最后一句就没必要了不是,人家要是不知道你是谁你还会被抓到这里来么。
果然,绑匪之一从鼻子中重重哼出一声气,阴笑道“怪只怪你是那楼骁的人,楼骁和我们家主子有仇,抓了你用处大了!”
桓翕正担心这表妹会胡乱说话,胡乱攀咬自己,就听徐思芮弱里弱气开口“你,你家大人他……他就住在这种地方?”边说边转转脑袋环视了一下四周。
桓翕“……”此人脑回路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绑匪正要发怒,另一个人立马拉了他一下,“你跟两个娘儿们费什么话,弄好了赶紧走!”
绑匪又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就在这呆着吧,等着楼骁,看他愿意用什么来换你们。”
黑衣人走了,但这座又脏又破的小院子还留着四个下人,桓翕也是才注意到,之前这些人一直守在大门处。
一对像夫妻的人,三四十岁,瞅着面相就不像好人,另外两个是健壮的仆妇,很凶,眼神扫过桓翕两人,张嘴就训斥“老实点!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两个娇贵的人也是欺软怕硬,窝囊的要死,愣生生不说话了,可怜得没处诉说。
她们饿了好几顿,肚子呼呼叫,嘴唇干得起了皮,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
眼看着中午了,也不能把人真的饿死,那对夫妻给送了吃的来。
两个窝窝头,两碗清汤寡水的稀饭,粗声粗气扔在桌子上,才一脸趾高气扬地走了,破屋子门再度从外面被锁上。
桓翕盯着肖破桌上的吃了。
徐思芮也盯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这是什么?”
桓翕不高兴地回答“当然是吃的。”
徐思芮声音犹豫“能吃么。”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被下毒了。”桓翕翻了个白眼故意说。
徐思芮果然大惊失色,“啊!那如何是好!”
桓翕冷冷哼一声不说话,然后从桌上抓起一个窝窝头,掰开,送进嘴里,吃得咬牙切齿。
“你怎么吃了?!”
“想毒死自己不行啊。”
徐思芮这才反应过来她是骗自己的,有心想造作两句,又怕把外边的人引来,只得作罢。然后学着桓翕,拿窝窝头出气,把一整个窝窝头都吃完了。
桓翕吃完一顿来了这世界后最难吃的一顿饭,把气消完了,心说现在不是跟人怄气的时候,该想着怎么自救逃出去,等楼骁来救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徐小姐?”她小声喊。
对方给了她一个做什么的眼神。
桓翕挪动挨着她身边去,凑近,非常小声说“我们得想法子逃出去。”
徐思芮一听,还算积极,腰也挺挺直起来,动了动屁股靠得更近,虽然心态可以,但脑子不行,毫无办法,说“怎么逃,门都从外面被锁住了?这房间还没个窗户。”
桓翕转着眼睛又环视了一遍,心想,还好是破房子啊。
看完又把视线落在徐思芮身上,来来回回打量她,徐思芮被看得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桓翕敷衍回答“看你衣裳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