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青食不知味的扒着饭,神情有郁郁。倒是郑庞有了吃的瞬间就活过来了,一张嘴叭叭叭又开始讲八卦,“那个历史系的小情侣你们还记得不”
张羡鱼略抬眼,“他们怎么了”
郑庞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他们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具体是怎么个不对劲郑庞也说不出来,毕竟他听的不知道是转了多少手的消息,“就是他们两个的室友说,两个人回来以后,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说不定是一个宿舍的合不来呢。这才住了几天,哪能把性格都摸透了。”罗丹青道。
“感觉”郑庞挥了挥叉子,激动的米饭都喷了出来,“感觉你懂不懂反正他们说的怪吓人的,说那两人回来以后就阴沉沉的不爱说话,还有一次那个男生的室友还看见他踮着脚跟走路。”
正常人那能踮着脚后跟走路吗那是鬼才会干的事情。就是两人明面上都好好地,每天还跟没事人一样军训,那两人的室友想找辅导员和教官都找不到理由。这事就这么小范围的在新生里面传开了,搞的大家都毛毛的。
“那两人叫什么名字”张羡鱼问。
郑庞想了想,“男的叫孙正庆,女的叫王什么荷吧,我没记住。不过那男生的宿舍就在咱们隔壁栋。”
“吃完饭能带我去看看吗”
郑庞神情诧异,“鱼儿你不是不爱凑热闹吗这就去看现场了啊”
张羡鱼“嗯。”
吃过晚饭,三人还真的去隔壁栋找人去了。可惜晚上还有训练,很多人都没有回宿舍,那个孙正庆也没回来,女生宿舍他们不方便去,只能去操场碰碰运气。
然而直到队伍集合,也没碰上历史系的两个人。
倒是晚上比赛拉歌的时候,新生里又起了骚动,教官们让他们不许乱跑,匆匆到远处去集合。看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学生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各个伸长了脖子想要听一耳朵。
等教官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很重的跟他们强调解散后立刻回宿舍,不许到处乱跑。
张羡鱼猜测,可能是又有学生不见了。
他有心想去那个防空洞再看看。但是郑庞死死扒着他不让往那边走,张羡鱼想到今晚的计划,只能暂时作罢。反正总有机会能去看看的。那些东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晚上洗漱过后。张羡鱼和罗丹青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睡。郑庞体胖心宽,捧着手机看了会儿小说,困意上来后,就睡了过去。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郑庞略大的呼吸声。张羡鱼枕着双手,听着外面传来的虫鸣,耐心等待着。
接近两点钟的时候,睡熟的郑庞再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掀开毯子,动作僵硬的往下爬。
罗丹青坐起身,张了张嘴想叫他,张羡鱼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悄的跟在了后面。两人都出去了,罗丹青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郑庞的动作依旧僵硬笨拙,但是他的速度并不慢,他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快速下楼,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的急切。
张羡鱼放慢脚步等罗丹青过来,在他肩上拍了拍,看似嘱咐,实则趁机在他背后贴了一张隐匿符,“跟着我,别出声。”
罗丹青点点头,放轻动作跟在他身侧。
很快就到了一楼。郑庞迫不及待的扑到铁门上,双手摇晃着铁门,似乎想出去。奇怪的是铁链撞击铁门,放出“铛铛铛”的声响,也没见宿管出来。
门外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他,郑庞两只手抓着铁链,憋足了力气朝不同方向扭动,就见坚固的铁链发出一声微响,竟然真的被他扭断了。铁链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郑庞推开铁门,摇摇摆摆的朝外面走去。
“他”
“嘘”张羡鱼食指竖在唇边,朝他摇了摇头。脚步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罗丹青看看落在地上的铁链,再看看敞开的铁门,心跳越发剧烈。
两人跟郑庞隔了将近三米的距离。宿舍外起了雾,白色雾气的笼罩着郑庞,他的身影若隐若现。
罗丹青搓了搓胳膊,只觉得温度似乎变低了。张羡鱼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手指捻着一叠符箓,不紧不慢的跟着。
可能是终于把人弄出来了,那东西掉以轻心,已经迫不及待的现身,在郑庞的前面引路。
如果罗丹青能看见的话,就会发现,他们此时跟着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