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北京的冬天
陈初晓再三强调要夏奕诺待在原地不要动,派了车子去接。原本时间就有点赶,明天的婚礼,伴娘今天中午才到,还要先去试礼服。
刚一到出站口,就听到有个声音:“诺诺!”
夏奕诺听到叫声一下子头就大了,忘记了还有这个人。
来人名叫黄芪,就是那种中药的黄芪。大学时代和夏奕诺同班,追过夏奕诺,但是被果断拒绝。黄芪是那种难得的到外省读书的北京人,毕业之后还是回到了首都,和陈初晓两口子挺熟。早就应该猜到会遇到他的,夏奕诺心中微叹。
黄芪挥手:“诺诺,这里!”
没办法,夏奕诺拉着梁觉筠走过去打招呼:“黄芪,好久不见。”
黄芪显得很开心:“真的是好久不见啊!你的手怎么了!”
“师姐,我们可能遇到了一个比较话痨的司机。”夏奕诺对梁觉筠咬耳朵。
“诺诺,你的手还有,这位是”黄芪这才看到夏奕诺身边的女子。
夏奕诺回答:“不小心弄伤的,没什么大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梁觉筠,这位是黄芪,大学同学。”
“你好。”
“你好你好!诺诺的朋友也是大美女啊,嘿嘿!”
梁觉筠微笑,不接话。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夏奕诺想给黄芪一道闪亮的刀锋。
黄芪接过梁觉筠手上的包,殷勤地对夏奕诺说道:“初晓跟我说你要来参加婚礼,我就想着我来接你,真是太好了,这回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呼你。”
一路上黄芪话题不断,从大学的趣事到现在的工作,从c城风俗到北京名胜,夏奕诺礼貌地回应着,一边担心冷落了梁觉筠,时不时和梁觉筠讲几句解释说明。梁觉筠安静地听着,听到有趣之处,表达自己的看法。
约莫半个多小时,三人抵达了一家婚纱店。还没下车,夏奕诺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陈初晓了。毕业之后,快四年没见面了,两人给彼此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奕诺介绍说:“老大,这是我师姐梁觉筠,和你说过,陪我来参加婚礼的。”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我是小宝的大学室友,我叫陈初晓。”这握手力度和频率,是要把人手给捏断吗。夏奕诺心中感叹,首都人民果真是热情啊!
“你好,不请自来,打扰了,祝你新婚快乐!”梁觉筠说。
“哪儿的话呀,高兴都来不及。小宝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老大就是老大的范儿。夏奕诺站在一边笑。
陈初晓拉过夏奕诺的手:“你这家伙,让我看看手究竟伤得怎样”
“没事的啦。”
“你这石膏上乱七八糟画的什么”
夏奕诺忙护住石膏:“闹着玩的啦。”
“那什么时候才能拆石膏”医生的职业病。
“再过两周去医院复查一下,我妈会监督着我,放心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阵子注意着点!”
“知道啦,知道啦!”
见夏奕诺敷衍的样子,陈初晓捏住她的脸:“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天山童姥吗,啊!”
夏奕诺往后躲,变形的脸说出来的话腔调都变得奇怪了:“不不不,不敢跟老大比,您老人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跟我贫嘴,皮又痒了”
“不敢不敢。”
说说笑笑的,进了婚纱店。礼服和鞋子早就选好了,就等着试一下看看大小合不合适,是否需要修改或更换。陈初晓叽叽喳喳地说了很多,大致可以概括为:老三林书琬昨天已抵达北京,现在正不知在哪里溜达;新郎下午正忙活着,晚上才能得闲,所以晚上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小聚一下;房间已经给你订好了,就在明天办婚礼的酒店;明天一早四点起来化妆,摄影摄像也会同步到达,所以今晚要早点休息;黄芪是伴郎之一,还有一位伴郎是新郎的同事……
这信息量还真不小。夏奕诺一一应下来,担心地看了一眼梁觉筠,梁觉筠明白,拍拍夏奕诺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一切听你的安排。”
试礼服时候,梁觉筠正想问夏奕诺是否需要帮忙,陈初晓一边推着夏奕诺进试衣间,一边说道:“看你这样子,我来帮你换啦,顺便看看你这几年发育得怎么样!”
夏奕诺哭笑不得,对上梁觉筠的眼睛,梁觉筠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夏陈两人进更衣室,梁觉筠便坐在沙发上等。
黄芪开始热情攀谈:“梁小姐,喝点水吧。”一边递上来一瓶拧松了瓶盖的矿泉水。
梁觉筠双手接过瓶子:“谢谢。”
“梁小姐是诺诺的师姐吗,我听诺诺叫你师姐啊。”
“算是吧。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哎,诺诺的师姐当然也是要叫师姐的啦。”
“好吧,随意就好。”
“梁师姐这次来北京是度假吗”
“算是吧。”
“那师姐应该跟诺诺很熟哦”
“恩。”
突然黄芪用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想问问,诺诺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梁觉筠有点吃惊:“为什么不问她自己”
“这不是,不太好意思直接问么,”黄芪有点紧张的搓搓手,“其实不瞒你说,大学的时候,还追求过诺诺,只是被拒绝了,所以……”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