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却是抱着孩子不说话。
m姬缓缓站起身,竹香见状赶忙过来扶着。
“林姨,带若姐儿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再将太医请过去看看吧。”
林嬷嬷这才抹了抹脸,道了声是。
林嬷嬷带着自己的丫鬟,抱着独孤雅若离去。若姐儿走之前,还颇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看法一。
一直抵着脑袋不知道再看什么的法一自是没发现女儿的担忧。
m姬缓缓走回床边,坐在床沿上,对着四大丫鬟摆摆手,“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吧。”
几个大丫鬟心中虽是还担忧着,口中还是应着是退下了。
几人实在不明白驸马爷这是在作什么么妖,将小主子带走了几天,把主子给气病了。
这下还不知晓主子要怎么惩罚驸马爷,可终究是主子夫妻之间的事,她们纵然是从小陪着主子的,却也不能失了本分,多管起主子的事来。
原本大小丫鬟十几号人,如今这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两人了。
还不等m姬发话,法一就自然而然的跪下了,“请殿下恕罪。”
“驸马抬起头来。”m姬的话缓缓的,声调平和。
法一的听话的抬起脑袋看着m姬。
她发现m姬似是很喜欢叫她抬起头,当初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私下见上时,她便对自己说了这话。
m姬的双眼毫无波澜,与从前毫无两样的看着她。
法一只觉得跪着的双脚有些发抖,即便床榻上的人再是平淡无波澜,她也知晓,m姬生气了,越是这般毫无气性的样子,便是气的狠了。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偷溜到公主府看她时,遇到过一次她被御史大夫狠狠的告了一状,便是因着她未成婚便先孕,御史大夫斥责她女风不正,难当皇家之女,会给国中上下带来坏榜样。
她在朝堂之上沉默不语,一如她往常的样子。回了府中便是如今日这般平和至极的吩咐暗卫去查了那御史大夫上下五代人。
后来那御史大夫的爷爷在晚年时在外养外室,替外室的兄长平息了一桩杀人案都查出了,更别说他爹靠贿赂升迁,自己也是替小妾的家人谋了差事,上下五代,从他的爷爷到他的孙儿辈,无一人是干干净净的。
m姬也不在朝堂之上亲自出面揭开,而是让人写成了白纸黑字在京州大街小巷的散发。
法一的双腿更抖了,她气极了法思齐这不靠谱的。如果她按照自己的计划事后向m姬禀报了,那此时m姬只会气她先斩后奏,带着若姐儿出门玩乐。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不用m姬告诉她也知道,定是猜测自己将若姐儿掳走谋划着什么。
本就不信自己的m姬,这下怕是已经怀疑上了自己。
“驸马说说,要本宫恕何罪”m姬的声音已经不再刚开口时那般沙哑,却还是有气无力。
法一注意到m姬的面色憔悴,再看到脚榻上时,她不多想,便起身出了床榻往侧面的柜子走去,她拿了m姬的罗袜回到床榻前,双膝跪在宽大的脚榻上,她不发一言的轻轻握起m姬的脚替她穿上罗袜,在将旁边的绣花鞋替她穿上,做完了这一切,又跪回了地上。
这一切均是温柔至极,m姬却面上依旧是那般平和,由着法一做完这些。
“殿下可是病了”
刚才听见若姐儿问起,她还以为是m姬因着担心若姐儿才会脸色不好。现在她仔细一看,m姬的面色憔悴无光,声音有气无力,分明是真病了。
m姬不语,法一便再问了一句:“殿下可请太医来看过了”
“驸马未说,本宫要恕驸马何罪。”
法一看着她的一只手用力扶住床边,明明已经柔弱的不行,却还强坐着。
她心疼的很。
“殿下,臣私自带若姐儿出远门玩耍,罪大恶极。”所以你赶紧将我处罚了,好去歇着吧。
她真想把这个人塞回床上,再亲眼看着太医为她医治。本就身子骨柔弱的很,病一次便是在掏身子底一次。
但她戴罪之身,怎敢轻举妄动,要是现下敢动她一分一毫,法一相信,明天可能见不到东升的太阳了。
“呵呵,玩耍,好一个狡诈诡辩的状元郎。”m姬冷笑了一声,“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尔,何罪”
“请殿下明示。”
m姬撑着床站起身,“滚出去跪着。”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本宫念你状元之才,给你一次留全尸的机会。太阳西落之时,如若还是不说真话,本宫会下令将你处以腰斩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