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当天晚上,林冬阳翻出口袋里两张红艳艳的钞票,心里感慨:人生的第一桶金还没捂热呢就要离他而去了。
挣点钱不容易啊,上一次在雅典娜购物城内,林冬阳得知乔一晨也在同个地方后,就没敢继续看手机,无论乔一晨说什么他都没再回复,直到晚上八点工作结束,他才脱了那一身臃肿的吉祥套,揣着老板给的工作酬劳心慌慌的结束了一天,体验极差!
林冬阳心里清楚,就算两人正面撞见也是对面不相识,可“做贼心虚”这个词总有它形成的意义,林冬阳就是心虚了。
室友三人一致同意去长明街的夜市大排档,什么酒店、ktv都没兴趣,就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地方,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可以划着酒拳,敞开了吃喝。
长明街离南海大学约一公里的距离,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白天小饭馆,晚上大排档,简直是附近市民的天堂,每到晚上场面火爆,最重要的还是好吃不贵!在其他烧烤店里花相同的钱铁定买不来这个量。
风箱呼哧呼哧的抽着浓烟,烧烤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引人口水直流。虽然嘴上嚷着垃圾食品不能多吃,但身体却很诚实,腰子香肠里脊肉,鲍鱼牡蛎小龙虾,一串接着一串,口口留油,根本无法抵抗垃圾食品带来的诱惑。
小小的排挡摊子客流爆满,四人等了片刻,才找到个刚空下来的位置坐下,老板娘热情的上来招呼,递上菜单,韩胖子很不客气的点了一大堆肉串,喊着老板娘先摆三扎啤酒来!
老板娘瞬间笑的更开了,硬是把稍显岁月的脸挤成了一张老树皮,用强大的笑脸表达她的开心。
老板娘动作麻利的摆上啤酒,林冬阳眼皮直抽抽,说:“胖子,你怕不是要喝死在这里”
他酒量一般,日常也不碰酒精类的饮料,这种一扎3l的容量,他最多喝三分之一就不省人事了,可韩胖子直接摆上来三扎,他估计要躺着进学校。
朱文博从来不喝酒不抽烟,这点他们宿舍都知道,所以并不为难他,直接给他换成了可乐。再说了,他们三个要是躺了总得留个人“收尸”啊,朱文博就是他们专用的“捞尸人”,每次班级聚会或者生日趴,都是朱文博一人拎三带回宿舍,韩胖子都怀疑他那小身板是怎么承受下来那么多次的,对于这个问题,朱文博淡淡的回应道:“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韩胖子:“怕啥,反正明天周六不上课,喝醉了好好睡一觉,多舒坦!”他把玻璃杯倒满后直接一口闷掉,跟喝凉白开一样,估摸着都还没来得及没品出酒味就下肚了。
李伟:“胖子酒量大,阳子你别跟他比,能喝多少喝多少,生日开心就好。”
肉串一盘一盘的上来,整整摆满一桌,几个人今天高兴,碰杯吃串不亦乐乎。前期三人还很正常,可到了后期画风突变,酒精上脑,已经吞噬了三人的智商,使对方变成一个说话不过脑的弱智。
不知谁起的头,几人把话题扯到了“谈恋爱”身上,韩胖子这条资深单身狗被猛戳痛处,嘤嘤嘤的趴在桌子上难过的哭起来:“我妈每次打电话都让我赶紧找个女朋友,呜呜呜,我要是能找到还用催吗。”
说完,又拿起一串骨肉相连卡蹦脆的往嘴里塞,边撸串边抹泪,怎么看怎么滑稽。
李伟摇头晃脑,看样子也喝的神志不清,他指着韩胖子道:“嘿嘿,你得减肥,太胖了。”
“我能减掉肥还用得着你说吗。”韩胖子赌气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翅。
林冬阳双眼迷离,抓着手机胡乱的翻聊天记录给三人看,在难过的韩胖子面前很是显摆的说:“我有人追,可我不要!我永远是你得不到的哥哥!”
闻言,单身汪韩胖子哭的更伤心欲绝了。
周围几桌有人往这边好奇的瞟了几眼,朱文博安静的吃着东西、喝着可乐,表情淡定的听沙雕室友们balabala......习以为常。
四人中唯有朱文博滴酒不沾,看着桌上东倒西歪的三个人,脑仁阵阵犯疼,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三人哪次醉了不是他来收拾烂摊子,好在林冬阳和李伟瘦,他还能一边一个架回去,可这五大三粗的韩胖子要是躺地上了,那简直就跟死猪一样,唯有拽着拖着才能拉回去。
韩胖子摇摇晃晃站起来,把最后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豪迈的喊:“今天这顿哥请了,谁都别和我抢!”说完就左脚绊右脚的要去付款,朱文博生怕他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本来脸就挺圆了,摔一次更没法看。
朱文博单薄的双肩抗着沉重的使命,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然后左边架着林冬阳右边架着李伟,把他两安排到后车位后又过来拽韩胖子,好在这次韩胖子没有醉成一滩烂泥,自己还能跌跌撞撞的走,不然他要是躺下,出租车都拖不上进。
出租车师傅看朱文博忙前忙后安排三人,有些赞赏的说:“不容易啊小伙子。”
朱文博哎了一声,认命的说:“都习惯了。”
南海大学校区是可以让出租车和私家车进出的,出租车直接行驶到六号宿舍楼才停下,朱文博付了车钱,然后架着两人走上楼梯,韩胖子自己摇摇晃晃的跟在后面。
南海大学的宿舍楼是按号排的,一号到九号,林冬阳他们宿舍完全的叫法是6403,代表着六号楼四楼零三室,但他们都习惯的把前面几号楼忽略掉,直接称后面的403。
打开宿舍门,朱文博先把李伟放到他自己的床铺上,然后再把林冬阳放在韩胖子的床铺上。
他们床铺是并排着上下层的,李伟和韩胖子睡下铺,朱文博和林冬阳睡上铺,但现在林冬阳醉的不省人事,根本爬不上去,所以朱文博把他放在了韩胖子的床上先躺着,等酒醒点再说。
朱文博揉揉发软的双臂,这两人加在一起差点把他压垮了。
林冬阳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想翻身,但最终只是动了一下没能成功,口袋里的手机正好滑落出来,朱文博怕他把手机屏压碎,便拿起来放到对面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