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说的是,媳妇日后定以婆母话为标榜参照,好好督促夫君。”
大夫人前半句话听着还熨帖,后头一句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什么叫督促夫君,我是要你督促你自己!
世宁侯深知老妻的性子,就是这么个计较脾气,这话题说的越深,她越能做计较。媳妇刚进门第一天就闹上可不好,于是插话道:“刚好我这几日也觉得手脚松散,明日你我父子两人也对着练练。不过当下我和你母亲正等着你们奉茶呢,所以还不赶紧地,奉茶吧。”
大夫人闻言,果然不再做那计较,而是正了正坐姿,等着接过媳妇儿奉上的茶水。
只见萧曼只神色恭敬地将茶盏奉上,大夫人见萧曼只仪态挑不出错处,总算勉强满意地接过茶,萘艘豢冢然后将进门头天送给新妇的彩头送给了萧曼只。
这是一串羊脂白玉的玉石手钏,通体雪白,不见杂色,且编功精巧,一看便不是俗物。
“这与定方送你的羊脂白玉簪子是一对的,皆是陈家代代相传,且只传宗妇的信物,我今日便将这白玉手钏增予你,也是希望你日后恪尽宗妇的本责,早日替陈家开枝散叶才好。”
萧曼只闻言,眼神不禁往陈定方那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陈定方送她的白玉簪子竟是家传之物,那日只见他随随便便送给了她,也不曾同她说起那簪子的含义来。
恭敬地接过白玉手钏,萧曼只将其戴在了自己的腕上。
美人皓腕肤白如雪,而戴上这白玉手钏后,更是衬出荧玉般的光华来。
大夫人也有爱美之心,见这手钏戴在媳妇身上愈发相衬,想着这手钏也算是送对了人。
她年轻时容色也不差,那时她也是新婚头天,从婆母那里接过这白玉手钏的。
年少更是喜欢容色好看之物,白玉手钏很合她心,欢喜地好几日连就寝时都不愿摘下来。
后来上了年纪,再戴白玉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于是摘下了白玉换上了翡翠与檀木。
这会看着萧曼只,一时竟颇有些感触,那些本打算好好说道一番的训诫之话,也被她暂时咽进了嘴里,挥挥手,便让两人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