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太妃娘娘明示。”卫锦绣站着没动,丝毫没有下跪的意思,直视太妃老赵氏,淡淡的开口。
“你不知”老赵氏怒眼圆睁,指着卫锦绣的鼻子开骂,“卫氏,今儿后院险些出了人命,若我不闻不问,你岂非就这样糊弄过去了你是王妃,更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一言一行若有半步差池,都会惹人非议,你也是大家出身,虽说武将世家粗蛮了些,但总说好歹也是个大家闺女,就这么容不得人”
“姑母说的对。”赵莹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去的时候,依然已经昏倒了,我再晚去一会儿,怕是依然已经没命见您了,姨母,您看。”
赵莹飞快的下了床榻,小跑到魏依然身边,抬起她红肿的脸,“姨母,您看看,这给打得,都没一处好地儿了,都说女孩子家的脸很重要,这都快毁容貌了。”
魏依然委屈的泫然若泣,偷偷看了一眼卫锦绣瑟缩了一下,没有说话。
老赵氏见状,气的将方桌拍的直响。
“魏氏,与天儿仅仅说过几句话,你就雪天罚跪,置人于死地不成,就将人打成这样”老赵氏愤怒的指着在一旁跪着的魏依然,“若非我知晓,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悄无声息的没了你这个糊涂东西。”
老魏氏越骂越气愤,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香炉就朝卫锦绣扔了过去。
“主子小心。”春红眼尖,用力推了一下卫锦绣。
两人堪堪躲过香炉的重击。
春红吓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那香炉甚是坚硬,更何况她是眼看着那香炉是朝着主子额头飞过来的,若真砸中,后果不堪设想。
“还请太妃慎言,昔日与皇帝南征北战,这钺国的土地每一分都是皇帝与先祖等众将士打下来的,怎么到了太妃的口中就变成了武将世家粗笨,这话臣妾听听也就罢了,自家人也不会介意,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岂非寒了钺国大好男儿的爱国之心”卫锦绣挺直脊背,眼中快速的浮现一股子怒意。
卫锦绣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太妃老赵氏气的浑身直哆嗦,她没有想到向来对自己恭敬顺从的卫锦绣竟然这般当众顶撞自己。
“你。”老赵氏气的脸色铁青,指着卫锦绣的手指颤抖,“你休要与我顾左右眼其他,岔开话题,我与你说的是魏氏,你手段狠毒,不能容人,怎堪当王妃之位”
卫锦绣心中明白,白日所发生之事,老赵氏必然心中有数,赵莹固然有撺掇之嫌疑,而老赵氏此刻无非是借题发挥,故意折磨自己罢了。
“狠毒二字妾身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卫锦绣不卑不亢的福了福,“那魏氏口出狂言,妄议朝政,在府中每每大放厥词,言语之间更是离经叛道,潇湘苑里的丫鬟小厮时常说笑闹至一处如此这般,成何体统臣妾只是小惩大戒,罚魏氏抄写女诫经文,修身养性,哪知趁着妾身生病昏昏沉沉之际,竟然直接跪到了臣妾院中,甚至还撺掇表小姐来臣妾院中大闹,如此放肆且屡教不改之人,臣妾也只能按照王府规矩处置了。”
“臣妾所说的都是事实,我院中的人都可以作证,太妃若不信可亲自查问。”
“你简直颠倒黑白。”赵莹狠狠的瞪了一眼卫锦绣,冷笑一声,“你院中的人,难道还能向着别人说话不成”
“太妃娘娘。”魏依然连忙磕头,“妾冤枉啊,前日妾与王爷在花园相谈,岂料刚回到院中,王妃就遣了身边的王妈妈过来,责骂妾小门小户出身,身份卑贱、不知廉耻的勾引王爷,责令妾抄写女诫不许出门,今儿晨一大早,王妃再次打发侍女让妾罚跪,太妃娘娘,妾真的是冤枉啊,妾虽不像王妃一般出身高门,却也略通诗书、晓得礼仪,从进府之后就本本分分,岂料飞来横祸,若非表小姐仗义执言,妾怕是已经没有命了。”
魏依然面颊红肿,泪水簌簌,神情惊慌胆怯,不住的磕头,心中却十分得意,上辈子她可算是对老赵氏知之甚深,当年出身小门户的老赵氏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头,最后剩下了五皇子,也就是成王龙傲天才算熬出头,小门小户几个字已经成了老赵氏心中的禁忌,谁都不能触碰。
果然,老赵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冷冷的看着卫锦绣,“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那若真出了疏漏,我成王府岂不是别人口中的笑话莹莹是我娘家的内侄女,是成王府的娇客,对一个姑娘家动手,你的教养呢说到底是你治府不严、能力不足,行了,以后这个家你也不用当了,交出对牌钥匙,去暗室罚跪去吧!”
暗室
这怎么行
春红心中一惊,一副受辱的表情,暗室是王府内关押犯错女眷的地方,可是历来关押的都是妾室,稍微身份体面点的侧妃都没进去过,老太妃竟然要将主子关进去主子她可是王爷名正言顺的正妃、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