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姑娘闺房,在下怎能进去……”
吴雄说着听到主子一声轻哼,心中一跳,立马翻窗入屋。
进了房,触到主子嫌弃冷漠的眼神,吴雄一抖,这才明白主子的轻哼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不愿苏柔与他说话,更不想他进房。
枉费他跟了殿下那么多年,竟然没明白殿下的意思。
“吴大人是不是要跟我解释解释现在的状况,我与吴大人说的那些,难不成大人都觉得没道理”
面对吴雄,苏柔不像是面对赵煦那般无奈,眉梢挑起,昏暗的烛火下,美人发怒更是娇俏,吴雄不敢多看。
“苏姑娘说的话有道理,只是殿下的话我不能不听。”
“吴大人难不成没听到殿下刚刚与我说的话”
赵煦可是为了她,都要不想起以前的记忆了。
吴雄当然听到了主子说的话,他是习武之人,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主子说的那些话,让他腿软差点倒在窗外。
可他也是没办法啊。
吴雄苦着脸道:“苏姑娘说得那些话,在下全都听到了心里,回去就跟兄弟们商量了,并且也跟殿下一直提过往,但殿下说见不到姑娘就不睡不吃,质问我们既然是他属下为何以下犯上,我们……”
主子就是失忆威严犹在,受着伤也要不要命与他们打斗,他们哪里敢硬来。
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几个人灰头土脸,只有暂时按主子想法办事,等到白先生来了,才能从长计议。
“还请苏姑娘多劝劝殿下。”吴雄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苏柔的身上,他刚刚听到苏柔说殿下失忆前有心爱的人,认错了人叫错了名字,但他根本没听过殿下以前叫谁卿卿。
便是最特别的诗琴姑娘,也没听殿下那么唤过。
他想过殿下是不是把苏柔认成了诗琴姑娘,但现在也不能立刻把诗琴姑娘带到这里,只有捏着鼻子求苏柔劝殿下。
苏柔感觉到了吴雄想把责任推到她身上的想法,气的咬牙。
“卿卿,我困了。”
见苏柔一直跟其他人说不停,赵煦忍不住发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赵煦还支着身子坐在苏柔的被衾里。
苏柔从不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自己。
嵌明珠雕花点孔雀纹长穗拔步床,洒金百蝶穿花的帐幔,尖晶玉红绣暗花竹叶月华锦的被衾。
赵煦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浅色的锦缎中衣因为他觉得不舒服,领口微微扯开,露出一截锁骨线条。
他眼睛朦胧发困,跟苏柔说完困怕她不信,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黑眸揉的朦胧,殷红的唇不高兴微撅。
他这模样还真像个等待宠幸的小娇妻。
只是他期待能宠幸他的苏柔,脸色越来越黑,看着宛若他才喝过的又黑又苦的汤药。
“殿下要是真想跟我在一起,想为了我好,就别这般无赖了。”
苏柔知道赵煦不是傻了,听得懂她说话,疲惫地坐在凳上说道,“睡在一起,至少也得等殿下你想起了曾经,不然我这算什么我爹是朝廷命官,我亦是他唯一的嫡女,四殿下这般把我当做无根无底的民女强抢,鱼死网破起来殿下的名声也毁了吧。”
苏柔后面这段话是说给吴雄听的。
反正都这般了,躲躲藏藏,不如撕开了说。
“殿下晚上想跟我睡在一块,不是喜欢我,而是糟蹋我,若是殿下不走,无媒苟合,与其被人知道贱骂,我还不如寻了绳子,上吊自尽。”
赵煦瞪大了眼,下了床就去摸苏柔的脖子,就像是那处已经受了伤。
苏柔侧脸打掉了他的手。
“卿卿,我喜欢你,我不让你受委屈,没人敢骂你……”
赵煦委委屈屈地叫她。
一关于她,他那股潜意识又不起作用了,让他只能慌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瞪向吴雄,刚刚还好好的,就是这人出现,让卿卿难过。
被主子的带着煞气的冷眼扫过,吴雄额头渗汗:“殿下,苏姑娘是大家闺秀,你夜闯闺房的确不好,不然我们先回去。”
“若是为了我好,殿下还想让我活下去,就别再晚上在我房里出现。”
“可我们是……”夫妻。
面对苏柔决绝眼神,赵煦“夫妻”两个字卡在喉咙口吐不出来。
他其实意识到了他们两人似乎是他单方面的认定,有些东西他因为失忆并不清晰,而很多事没明白前,耍赖在苏柔身边才让他有安全感。
要是让他在脑海里想最亲密人的模样,他的脑海里只有苏柔。
苏柔说他们没见过几面,但他就觉得她熟悉,或许是他没失忆前也认定了,他女人的模样就该长苏柔这样。
所以他才不愿离开她半步,看着她模样,听着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