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说完,姜抚枝也没有睁开眼,她装作被他吵到的样子翻了个身,拿被子盖住了脸,耳朵尖却红了起来。
给安平侯定罪,不像赵长生嘴上说的这般容易,他在朝中经营多年,被关在天牢这些日子,赵长生不知收到了多少折子,说安平侯一心为国,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直到他气急,当着众臣的面撕了折子又打了领头人的板子,他们才安分下来。他既不愿意把安平侯放出去,又不能急着把他定罪,日日拉着魏祁商量法子,却没想到周太医突然求见。
“皇上身子有恙”魏祁打量着他,“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朕知道。”赵长生也觉得奇怪,“今日便到这里,你先回去吧,让周太医进来。”
周太医带着一个医女进了御书房,他脸色难看极了,像是几日没睡,一见到赵长生就跪了下来,连请安的话都说不顺。
“周太医来此何事”赵长生心里隐隐闪过什么,“与皇后有关”
“皇上英明。”
赵长生看着他们俩,发现医女的手腕上帮着一根绳子,绳子那头怕是牵在周太医手上,“有话快说”
周太医几乎要哭了出来,“前几日臣给皇后娘娘诊脉,她曾提过要熬甜药的医女替她熬药。”
赵长生一想,是有这么回事,他点点头,“继续说。”
“这药方是特制的,便是多一味无关的药都破坏了药性,怎么可能突然变甜。”周太医的声音哽咽,“臣回去审问了几日身边的医女,发现这孽徒受人指使把给娘娘的药换了。”
“抬起头来。”赵长生盯着那绑着手的医女,“皇后的药被你换成了什么”
“只是普通的补药。”那医女连连磕头,“奴不敢乱来。”
“是谁指使你的。”
“奴也不知。”
周太医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两颗东珠还有几枚银锭给了赵长生,“这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
这东珠是贡品有两盒,一盒送去了太后那,一盒被他送给了姜抚枝。
“把这医女拖出去,打死。”赵长生把珠子重重地搁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周太医,“你便在这跪着。”
他这一刻很想见到姜抚枝,用了平日一半的时间去了坤宁宫,姜抚枝坐在院子里与身边的宫女说笑,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阿枝。”赵长生脸色不太好,走到她身边便抱住了她,“阿枝。”
几个宫女见势退去了一旁,姜抚枝一愣,拽住了赵长生的衣角,“我在呢。”
“阿枝阿枝阿枝。”赵长生声音里带着后怕,不嫌烦的叫了许多声,叫的一声比一声缠绵,“阿枝。”
“我在这里。”姜抚枝被他这般叫的没脾气,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赵长生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酸,他轻轻的嗯了一声,“阿枝要永远陪在我身边。”
这是姜抚枝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她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同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