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又不好真的揍它。
方姜第一次见杠开发狗脾气,笑得要命,劝周至道:“你上来吧,睡最里面,杠开爱睡外面就让它睡。你经常炫耀你家杠开通人性,可不是嘛。今晚,它怕是怎么都不肯走的,存心跟你作对。”
只跟她作对吗这是跟全宇宙追求爱与自由的人类作对!
“岂有此理。”周至跨过杠开,睡到方姜边上,正儿八经和她一个被窝。被排除在被窝之外的杠开还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瞪它,立刻垂下眼睑。
成精了。
饶是这样,杠开还保持一种时刻提防的姿态,生怕周至冷不丁把它踢下去。
又好气又好笑。
“白眼狼。”周至骂它。
方姜睡在人和狗之间,小心伸手去摸狗。杠开先是一惊,察觉到方姜没有恶意,任她摸了,摸着摸着,身体软下来,卸下提防,终于换了一种放松的姿势,还蹭蹭方姜的手心。
“这到底是谁的狗啊,它吃的是谁家狗粮!气死我了。你还去摸她。”明明需要安慰的是她好不好。
被周至柔软的胸脯贴住了背心,方姜忽然想到小时候看过的童话。豌豆公主隔着床垫感觉到的真是豌豆嘛,也有可能是……发烫的呼吸和联想弄得她脖子发痒,心也发痒。“它吃醋你也吃醋啊。说不定,它想守护它主人的贞操。”
周至报复性地咬她的耳朵,轻微的疼痛使她的感官越发敏锐。
方姜浑身一颤,松开杠开。“喂。”
转身四目相对,眼波中灼人的温度点着了暮春的夜晚。哪怕有不识时务的狗在一旁窥视,都无法抵挡久旱逢甘霖的欢喜和悸动。一团烈火终究要和另一团烈火拥抱在一起。
而亲吻,是会上瘾的。
奈何无数次的反复与翻腾也没把倔强的狗赶走。
周至偷偷睁半只眼看杠开。杠开背朝着她们向外趴着,不看不理,孤独地默默生气。
“臭光头,不专心。”方姜一手撑在床上,半边身体压着她,咬她的下唇。
“你说它是什么意思”
“你的狗,你来问我。我说了,你又不认。喂!”身下的人作怪,一揽一拨让自己跨坐在她腿上。方姜道:“别闹。要么你把狗赶出去,要么你住手。”再有顾忌和坚持也抵不住蓄意撩拨,何况,她的坚持十分脆弱。
周至屈起腿蹭了蹭,说:“我没用手啊。”
“你别闹。”感觉到自己的空虚与湿滑,方姜讨饶。趴在她身上好一会儿又说,“我要去洗手!”
周至轻轻吻她的耳朵,“不用手也是可以的。”
是手的问题嘛
是狗。
明明累了一天,几番口舌鏖战,你来我往,翻来覆去,口干舌燥。两人都觉得自己烫得快要炸了,掀开薄被,让凉爽的空气进来驱散身体的灼热。
方姜说:“下次去我那。”
“好。”
“等我先研究研究。”
周至笑:“我们一起研究。两个人一起研究,理论结合实践,更快更好更出成果。”
“你还是先搞定你的狗吧。免得它下次再作妖。”
“下次不带它。去你那,你家孙阿姨作妖。”
“孙阿姨还能躺我们床边上!”
喝过周至下床去倒的水,两人抱在一起以最为贴合的姿势重新躺好。
杠开像泰山那般巍然,平时周至动,它也动,走进走出,今天倒好,八岁智商全面开启,化身八十岁老人家,不动就是不动。
揉揉它的脖子,周至笑骂:“实在受不了你。”
“呜。”杠开委屈地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杠开:坚决不让你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