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人顿时都看向他。
那人显然是个好事的,看到别人都看他,气势上来了,挺了腰杆,昂然道:
“咱们这是在天霄城的地界,有什么说不得的?他叶凌言再厉害,还能到这来抓人不成?瞧你们那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
说着,他还舍了自己的位子,从队伍里出来,站到了沈玦他们跟前。
“这几天修真界各门派被这事闹得人心惶惶,你们当真不知道?”他又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看到沈玦他们个个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开始眉飞色舞地对他们讲述起来。
“也就是十几天前,百门大会刚结束那会子,众门派离开天霄城各回各家,结果回去之后,突然就多了好多散修前去投奔!大家都不解呀,这一问才知,原来竟是外头有一波贼人,专挑落单的散修下手!这些日子以来,单我知道的,失踪的就有二三十人,再加上那些单人独马的,连个朋友也无,究竟被抓了多少人,没人知道!”
沈玦奇道:“那为什么说是天残宗下的手?”
他们聊得火热,一旁无聊排队的一个人忍不住插嘴道:“谁不知道天残宗倒行逆施,无恶不作?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做得出这等穷凶极恶之事?”
沈玦摇头:“这样说未免太过武断。”
“诶——”最先那人摆摆手,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必然是有所依据。天残宗新任宗主叶凌言,大家都知道吧?传闻他暴戾恣睢,杀人如麻,亲手砍断前任宗主的头颅将其悬挂于天残宗山门之上,挂了十天十夜!那头颅都被风干了才被取下,扔到了万丈悬崖之下!自此,天残宗上上下下,再没一个人胆敢违逆!”
“只是,他虽目中无人,行事极为张狂,但每每出现,总会戴一枚银色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而我之所以说散修失踪一事乃天残宗所为,就是因为,传闻有人曾在散修失踪的地方,拾到过他遗落的面具!”
他话音落下,周围人纷纷赞同。
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传闻,传闻,所以说,一切都是传闻了?可曾有人亲眼见过他抓人?”
众人纷纷看向他们之中唯一一个周身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凡人。
沈玦偏头,看一眼叶小山。
叶小山看到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往他身后靠了靠。
“叶凌言来去无影,行踪诡异不定,谁知道他会去哪里?只怕亲眼见过他抓人的,也就那些失踪了的修士了!”有人开口反驳。
叶凌言又问:“那你说他抓这些修士做什么用处?”
“谁不知道他叶凌言是靠血灵果才这般威风的?血灵果那是什么东西?为了供养血灵兽,他当然要抓人放血!”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
“没错!听说他才不过十三四岁,本身还是个凡人,却能草鸡变凤凰,修为一夕之间高深至此,全靠吞食人血!”
“我听说他其实已经七老八十,本来都快死了,结果得到了血灵果,不仅救了他一命,还自此变回风流少年郎!”
“风流什么风流!你当为什么他现身时总要戴一个面具?还不是因为他的脸都被毁了!根本就不能见人!听闻有人见过他的真容,长了满头满脸的癞子,吓人得很!”
“果然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凡是走捷径的,必然要付出代价!”
……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纷纷加入讨论行列,话题已经从最开始讨论散修失踪一事变成了讨论叶凌言的样貌身世。
眼见他们越说越离谱,沈玦无奈地退出了中心圈。
大部分人连叶凌言本人的面都未曾见过,单凭传闻和臆断便妄下结论,也是挺可怜的。
虽然他也没见过,但是他知道身为男主的叶凌言,是实打实的二十多岁风流小帅哥一枚,至于毁容什么的,那更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旁叶小山道:“我觉得……叶凌言应该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詹茵难得同意他的想法:“他们那是嫉妒!”
沈玦惊讶地看詹茵一眼,没想到她竟会这样想。
“他们不就是觉得,人家得到了血灵果,年纪轻,天赋差,却一举超过了他们吗?本来他们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凡人俗子,突然间成为必须要仰视的存在,他们能不嫉妒?能不怨怼?”詹茵撇撇嘴,一脸嫌恶地看一眼前面还在兴致盎然讨论叶凌言的人们,“叶凌言最大的错,就是单靠一枚果子,赶超了他们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努力。”
“可他们也不想想,血灵果那是吞下去就完事的吗?要时时承受血灵兽的无穷索取,无时无刻的折磨,一般人能受得了吗?”
说着,詹茵抬抬手指,道,“你就算叫他,叫什么来着,叶小山去,他能吗?”
“同样都是凡人,差距大着呢!”
叶凌言干笑两声:“……是啊,茵姨说得有理。”
“你叫什么姨!”詹茵瞪他一眼,“谁是你姨!”
“我随恩公叫的……”
“你是他什么人?谁准你随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