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您没事吧!”周湘龙一边撕扯自己衬衣的衣袖,准备给金占威包扎伤口,一边担心地问。
金占威用虚弱的声音说:“还好,那歹徒刀子刺过来时,我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减缓了刀刺的力道。所以伤口虽然很深,但估计并没有刺到心脏和肺部上去。”
周湘龙不放心地说:“您试着咳嗽一下,看心脏和肺部痛不痛?注意不要太用力咳。”
金占威依言轻轻咳嗽了两下,说:“没事,咳嗽时只是牵引得伤口痛,心脏和肺部并没有疼痛感。”
说到这里,他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周湘龙,动情地说:“小伙子,谢谢你!今日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早就丢了。”
周湘龙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说:“司令,您别客气。您是我的长辈,又是一位矢志抗倭的爱国将领,是我最为敬佩的英雄豪杰。能够在关键时刻为您稍效微牢,亦是我的荣幸。”
金占威刚刚见识了他出神入化的功夫和枪法,此刻又见他居功不傲,态度非常谦逊,言辞也非常得体,不由越看越喜爱。
于是,他伸出手掌摸了摸周湘龙的肩膀,用慈爱的语气说:“小伙子,我在行伍多年,见过很多有本事的人,但从没见过有人在你这样的年纪,就拥有如此神奇的功夫和枪法;也从没见过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如你这样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粗人,我想带你去省城,到保安司令部做我的副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周湘龙没想到他突然提出要带自己去省城工作,而且一去就是司令副官,这可是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都难以求到的升官捷径。
不过,他此时在牡江县还有很多隐秘任务要完成,而且也没有请示组织,因此不敢轻易答应金占威,便委婉地说:“司令,您谬夸了,晚辈其实并没有您说的那样优秀。
“至于去保安司令部给您当副官,这本来是一桩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无奈家父只有我一个儿子,肯定舍不得我出远门;且我们周家在县城的很多生意,都是我在打理,所以暂时不能离开牡江,只能辜负司令的美意了!”
金占威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要留在家里承欢老父膝下尽孝,这是人伦常情,我也不好勉强你。希望你以后有时间和机会的话,能到省城去看看我,行吗?”
周湘龙赶紧点头应承道:“一定,一定!”
这时候,外面有人在敲门,跟着传来崔勇刚焦虑的声音:“司令、周队长,你们怎么样?外面没有刺客了,请把门打开一下。”
周湘龙忙起身将门栓拉开,崔勇刚和金得水等人冲进来,看到金占威倚靠墙壁坐在那里,胸口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脸上的神色也很正常,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周湘龙急急地问:“崔团长,外面还有围观的人吗?”
“有,都在宅院外面围着看热闹,赶都赶不开。”
周湘龙立即冲出去,站到宅院大门的门坎上,抬眼往外面围观的人群中一扫,果然看到上午那个小货郎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正在凝神听周围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