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这里。”
我缓缓从楼梯向上爬,电筒的灯光昏黄昏黄的……
老张点了点头,几步走下了楼梯,远远还看见他昏黄昏黄的手电筒光芒……
“明白没有,老毛的小把戏手电筒昏黄昏黄的,是因为快没电了,而老毛知道自己之前用过的手电筒的电已快用完,所以,他偷偷把自己的手电和老张的交换了。”路遐语气笃定。
“所以,所以老张走下去的时候已经没电了,到二楼也就看不见什么了……”孙正开始有些信服路遐的推断了。
“而老张……正如这篇记录里表现的一样,胆小怕事,所以他根本不敢再下到一楼,只走到二楼就慌张跑了上来――这就是刚才听到的脚步声告诉我的――一楼的护士没有见着他,他胡乱撒了个谎作为自己逃跑的理由。”
“而这时毛重贵已经提前又坐着电梯回到了四楼,假装在等老张”孙正接下了路遐的话。
所以在那时,孙正才听到那声从黑暗深处传来的“叮”的一声――
“对!这个计划看似简单而天衣无缝,但是――老毛贪财心切,又不够谨慎,在伪装的记录里留下了不少疑点。他记下这篇记录的原意是想以未知的神秘来掩饰自己的偷窃行为,但是――”
路遐说到一半,笑了起来:“他不该留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孙正追问。
“他从尸体嘴里掏出了纯金,却还有裹着那纯金的一团毛发。怕被人发现起疑点,他把那毛发扔进了电梯缝下的电梯井中,不料第二天那团毛发却卡住了电梯。”
“但是老张去哪里了老毛眼睛上的印记呢”
“因为老毛触动了尸体或者某种东西,老张受到影响进入了这个城市的穴,当然,老毛并不知道这不祥把老张带入了穴,而自己也蒙上了某种诅咒。”
没有人知道老张去了哪里。
那脚步声日夜徘徊在四楼与二楼之间,似楼梯间的困兽。
老毛再也没有回来过。
只是在某个深夜,他曾悄悄推开了太平间的门。
手电筒的灯光扫到那具不祥的尸体,周围一片漆黑,伴着福尔马林刺鼻的味道。
没有头发,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面容惨白凄厉。
他一伸手,使劲掰开了尸体的嘴,那已然僵硬冰冷的下颔似乎咯咯作响。
他掏出那团东西,手碰到尸体干冷的舌和生脆的牙齿。
一团杂乱的头发,裹着一块纯金。
他紧紧捏着它,转身向门外走去。
背后,那具尸体,张着空洞的嘴,静谧地躺在黑暗里。
黑布下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静了好半天,孙正终于问出口。
路遐抓了抓脑袋,说:“我也不知道,你看老毛和老张他们会不会再走回来”
孙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瞪他一眼:“不论如何我们都得下楼去,我们还可以‘跟着老张下去’。”
路遐给他一个赞同的眼神,一边用手在耳边扇着风。
孙正奇怪地看他扇着风,继续道:“我们下到3楼,如果,”他顿了顿,仿佛有些不情愿说出口,“如果不想‘碰到老张和老毛’,我们还可以绕过电梯,去另一头的楼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