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鱼”黎邃问,“那这是松鼠还是鱼”
“你猜,”左超笑他,“猜对了大哥陪你喝酒。”
“猜对了也没酒喝。”
陆商淡淡笑了,说:“你们要喝就喝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左超爱酒,一顿不喝就难受,一早就准备了几瓶红酒,可惜陆商没开口,他就一直藏在桌子下没拿出来。
“88年的,来一瓶”
几个人立即起哄,黎邃去叫服务员来开酒,半天却没人应,只好自己出去找酒起子。
“你对他还真是照顾啊。”孟心悠看着黎邃出门后,忍不住回头说。
陆商:“你吃醋”
孟心悠大方承认,笑道:“还真有点儿。”
他们虽是干兄妹的关系,但孟心悠的心思陆商却是知道几分的,可惜两个人都知道不可能,也就只当玩笑话说。孟心悠本身也不是矫情的人,她家境优越,身份又特殊,从小就对自己的婚姻有明确的目标,情情爱爱的,也就是嘴上说说,自己都未必当真。只是偶尔她也会忍不住想,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里,理想的丈夫大概就是陆商这款的吧,优雅知礼,低调体贴,可惜她没那份好运,陆商的温柔全给了别人。
“哎,怎么还没回来”左超等酒等得不耐烦。
陆商想起黎邃上一次来这里错走到女汤的事情,站了起来:“我去找。”
他刚走到门口,手机忽然响了,是黎邃。
“你别动。”黎邃那边好像在跑。
“怎么了”
“有人在追我,手上有刀,好像是冲我和你来的,”黎邃喘得厉害,“我现在先引开他……”
陆商的神经立即绷紧:“你现在在哪里”
“在……上次你帮我整理衣服的换衣间……”
陆商下了令:“待在那里别动,把自己藏好。”
包间里几个人意识到气氛不对,纷纷转过头来,左超站起来:“怎么了”
“换衣间b区,对方手里有刀。”
他话刚说完,左超已经带人冲出去了,陆商也没闲着,和徐蔚蓝紧随其后。
刚靠近换衣间就听见一阵打斗声,左超两步冲过去把门踹开,见一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正扭腰躲开黎邃砸过来的椅子。左超是拳出身,上去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人撂倒,被钳制的男人心知落败,大吼一声,一把将手上的刀胡乱甩了过来,那方向,竟然是朝着陆商去的。
“陆商!”黎邃情急中一下子扑了过来,把陆商扑到了地上,刀刃反着白光,擦着黎邃的手臂飞过,划出一道口子,衬衫袖子很快被染红。
“操!”左超被激怒,一脚踹在那服务员的肚子上,直接把人给踹萎了,蜷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接着指使两个手下把人拖出去:“打,问出是谁了再回来。”
“要不要紧”陆商迅速从地上起来,翻出黎邃的胳膊,口子倒是不深,但很长,血流了不少,幸好是贴着刀口方向划的,如果是横插,少说也要刺半截刀刃进肉里去。
“小梨子,没事吧。”
“没事。”黎邃倒不觉得疼,就是浑身发软,血流得虽多,倒不如惊吓来得更多。刀子飞向陆商的那一瞬间,他脑子一下子就炸了,扑过去那一瞬几乎是本能。
“先进来吧。”孟心悠这时也回过神来,迅速理出旁边的一个隔间,让他们都进去,又去喊服务员来收拾过道。
陆商把人扶进去没几分钟,左超就回来了。黎邃的脸色不太好,陆商沉默了一会儿,让左超的两个手下先送他去处理伤口。
等黎邃一走,几个人神色都变了。
“查出来了吗”陆商沉下脸。
左超心中有愧,黎邃的安全一直是他负责的,这段时间都没出什么岔子,他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到了山庄会出问题。
“是趁晚上交班的时间混进来的。”左超揉揉拳头,那男人已经被他揍了个半残,招供出了一个出乎意料却又异常耳熟的名字。
“是李岩,”左超青筋都爆了出来,“我们一直防着刘兴田,没想到让李岩钻了空子。”
陆商却想到了其他的:“这么说婵妆我是必须得入股了。”
看起来这把刀是向着黎邃的,但实际上却是在警告他,李岩的那点执念还没放下,看来是要钱要定了。唯一的疑问是,他是仅仅只要钱,还是想借机把陆商拉下水。
“婵妆绝对不干净,东彦走上正轨没几年,如果湿了鞋,不仅意味着我们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以后再想要洗白就难了。”徐蔚蓝道。
“我这里倒有个消息,本来想吃完饭再谈的。”孟心悠一句话,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新了解到的情况,李家出状况了,去年李金钥买了一艘船运货,结果年初的时候在江里沉了,他们手里有巨额负债,银行的贷款也到了期,我听我爸底下的人说,银行的高层在准备重组贷款。”
“一搜货船沉了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以李家的资产不至于这点损失都承担不起吧”左超惊讶道。
陆商轻笑,声音毫无温度:“当然,因为船上运了别的东西。”
孟心悠点头赞同:“听说船沉了之后,第二天下游的江面上浮了一层死鱼。”
“这得多少违禁品才能把鱼都毒死,李金钥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左超道。
“李家资产一玩儿完,剩下被曝光就只是时间问题,加上李岩这些年玩女明星被强压下的丑闻,到时候估计够他们喝一壶的。无论如何,李家这条船绝对不能踏,我看这次,他也是狗急跳墙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所以照目前的状况看,他们缺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徐蔚蓝总结。
陆商点点头:“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投点钱给他们救急,先安抚,再拖着慢慢耗。”
“问题是……”孟心悠左右看了一圈,“以谁的名义来投呢”
以谁的名义投,也就意味着将来东窗事发,这个人是要付刑事责任的。他必须和东彦、和陆商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联,且到时候能认罪,不把脏水往回泼。
孟心悠的话一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考虑到这个人刚刚才帮陆商挡了刀子,现在把人推出去实在太没良心,徐蔚蓝斟酌了一下用词,装模作样地一番分析:“我们首先要确保这件事在任何方面都跟东彦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在座的都不必考虑了,其次,这个人要知根知底,人品信得过,不会受人收买,在关键时刻倒打一耙……”
陆商打断他:“你不用说了。”
几个人都抬头看他,陆商顿了顿,沉声道:“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