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更新正文啦如果看不到更新请稍等几天么么哒 见沈言璟不理自己后, 季苗苗故意在他边上大声地舔着糖。
沈言璟任由着季苗苗在边上闹腾, 再也没有分心地看过她一眼,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立刻抬起头,眼巴巴地将目光投向了教室的门口。
然而,在看见那群和陆思暖一同走进教室的中年男人们时, 他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再度紧紧地皱成了一团,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
在这次重要的参观中, 受到王院长的委托,陆思暖不仅负责迎宾接待,还是本次公益活动的主持人。同时因为陆思暖的班级在前段时间被评为了特殊教育班里的模范班, 也是本次爱心人士重点参观的班级。
在资助者参观期间,王院长会带领他们坐在教室里一起听课,然后与孩子们一起互动玩耍。
陆思暖原以为班主任的李慧云才是上课老师, 自己只是打打下手。但王院长认为孩子们更喜欢更亲近陆思暖,由陆思暖上课效果会更好。
于是,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陆思暖紧张得要命。因为在原主陆亦瑶的记忆中, 这个活动后来上了新闻。只是那时候的陆亦瑶只是作为普通的志愿者参加, 暑期志愿者支教活动圆满地结束后, 她就离开了百学福利院。
而对于陆思暖来说, 这是是否转正留在福利院的关键时刻。
这次来的爱心资助者中资助最多助学金的是做建筑生意的张总和做房地产生意的徐总。他们来福利院前几日,李慧云就特地叮嘱了陆思暖,说这两位是大老板,每年捐款几十万助学金, 一定要表现得好一点。
为了显得自己很重视这次活动,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的陆思暖特地去镇上买了一件黑色的职业套裙,配搭着白色衬衫。
虽然没有平时的运动服方便,但今天特地化了一个透明自然的淡妆、好好打扮一下的陆思暖不再像稚气未脱的大学生,而像一名端庄雅致的职业白领。
一早等待在福利院门口时,陆思暖发现自己是迎宾队伍中唯一的老师,她想可能是其他老师都有点年纪的原因,其余的迎宾员都是受到资助的贫困女学生,年龄约莫十六到十八岁左右。
大家笔直地站立着,整齐地分成两排,陆思暖发现这些女生身材高挑苗条,五官端正,一句话形容就是长得都挺好看的,充满着青春的活力。
让陆思暖惊喜的是,她认出了站在她旁边的是陆亦瑶资助的女生林妙彤,就是王院长口中今年被华青大学录取的学霸学生。但对方显然没有认出她,陆思暖自我介绍后才恍然大悟。
大学九月中开学,林妙彤今日回百学福利院是来领助学金交大一学费的。
林妙彤上头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从小被送给舅舅家抚养,今年两月份舅舅舅妈一次意外车祸导致双亡,林妙彤才又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回到家里后,两个姐姐都早早嫁人,重男轻女的父母不支持她继续上大学。如果不是得到百学福利院的资助的话,她可能会因为贫困的家境而放弃高考。
五月,陆亦瑶资助的两千一百元,给予了她很大的帮助,让她坚持地完成了学业。聊天中,林妙彤还表示自己大学将全身心投入学习。再打算利用周末时间做兼职,赚点生活费和奖学金为家庭减轻压力。如果家里同意的话,她未来想考法学专业的研究生。
虽然不是陆亦瑶本人,但陆思暖也听得十分动容。她鼓励林妙彤去坚持和追逐自己的梦想,但想到那些伏弟魔的新闻,不由皱着眉,认真地劝说“妙彤,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有着根深蒂固重男轻女思想的父母是肯定不会让你继续读研究生的。在这种观念的长辈眼中,他们会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女人的主要职责就是传宗接代,书有什么好读的等等。他们会从你身上无底线地索取和压榨,用养育之恩来胁迫你无条件付出,来补贴你的弟弟。所以,如果自己的幸福和家庭有冲突的话,千万不要心软得放弃自己的梦想,这种重男轻女、没有养育之恩的父母,不值得你付出整个人生。”
陆思暖这番大不孝的话把林妙彤惊呆了。
回到家里后,因为是被舅舅舅妈带大的林妙彤和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弟弟都不亲,她一直想要融入家里,好好地孝敬父母、赡养弟弟。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最后因为爱心资助者陆陆续续地达到,陆思暖和林妙彤没有继续聊下去。
李慧云特别叮嘱的张总名建博,四十出头,身材健壮微胖,脸若圆盘,他一来到福利院就笑眯眯地和王院长打招呼,亲切中带着几分自来熟。
在他后面达到的徐总名志,年纪约莫三十五六岁,长相斯文,中等身材,戴着一副金框眼镜,透着几分书生气质。
除了张总和徐总,这次参观福利院的爱心资助者还有十二名。
他们为孩子们捐赠了十箱衣服,还专门买了一百多条纯棉毛巾和一百多件优质t恤衫。除此之外,还给孩子们准备了好多礼物,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水果零食,有五颜六色的学习用品,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王院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孩子们看见这么多礼物也好奇地马上围了上来。
在给学生们一一分发后,王院长就带着他们一行人一路参观,耐心细致地作了情况介绍,最后来到了陆思暖班级所在的教室。
为了确保孩子们能专心致志地上课,也为了让课堂效果表现得更好,陆思暖纠结了很长时间,最终选择了孩子们最感兴趣的手工课和绘画课,让资助者和学生们一起做手工纸灯笼,一起画画。
她一边给张总和徐总介绍着他们班的学生,一边侧身进入教室时,只听一阵飞快的脚步声传来,自己的手臂被人猛地从身后一拉。
陆思暖低头看去,就见沈言璟用力地抱住她的手臂,浑身戒备地紧绷,一脸敌意地看着张总和徐总。
“陆老师,他们是谁”走在最前面的这两名中年男人被腾腾的黑雾笼罩,沈言璟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害怕陆思暖卷入到危险的事件中。
见沈言璟没礼貌地摆着一张臭脸,陆思暖连忙向张总和徐总解释“张总、徐总,不好意思,沈言璟这孩子比较怕生人。”
她说着,安抚地拍拍沈言璟拉着自己的手,见他死活都不肯松开,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沈言璟你怎么啦老师之前不是在班级里说了吗今天会有叔叔们来我们班参观,还会和大家一起上课。”
“陆老师你不要和他们走近。”沈言璟一边警惕地看着对方,一边小声地提醒陆思暖。
“为什么啊”陆思暖最近发现,沈言璟似乎不喜欢大人。除了她之外的其他老师、保育员、医务室老师,他都不理不睬的。但对年轻的志愿者偶尔会回应一下。
陆思暖有个亲戚家的小孩就是小时候被奶奶打所以特别怕老人,所以陆思暖也开始担心,是不是沈言璟小时候受的那些心理创伤导致他害怕和抵触三四十岁以上大人现在的自闭症状况才没有一直康复
无法对老师说出自己能看见他们身上有黑乎乎的东西,沈言璟找不到理由,有些着急地说“他们身上很脏是”
陆思暖弹了弹他的额头,打断他的话“小小年纪别这么不礼貌。这些叔叔们都是资助你们的行善者。好了,要上课啦,快回座位上坐好。”
铃声在这一刻响了,陆思暖推了推他,示意他快点回到座位。
见陆老师一点都没有对这些坏人起疑,也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就像曾经那些人一样不相信自己,沈言璟的目光蓦地黯然下来。
该怎么样才能让陆老师对坏人们起疑呢
他压下心底翻涌着的无声情绪,无精打采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思暖就听到系统“叮”的提示,沈言璟的好感度下降了5。
陆思暖这孩子还闹脾气了
沈言璟的好感度经常上上下下浮动,一天能上上下下浮动个十几次。
例如,陆思暖最近和其他同学说话,他就下降好感度。而上课的时候只要一夸他,他的心情就像小火箭一样飞跃了起来。
所以,陆思暖没有把这次好感度的下降放在心上,心想着等会上课要好好地表扬他。
手工课上,陆思暖将学生分为了两组,张总他们一行人也坐在了小朋友堆里,和学生们一起制作着手工纸灯笼。
季苗苗见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张叔叔正是刚刚给自己糖的叔叔,不由对着他甜甜地笑了笑,喊了一声“叔叔好”。然后,她的脚就被沈言璟在课桌下狠狠地一踩。
“你有病啊。”季苗苗对一直欺负她的沈言璟翻了一个白眼,朝着张叔叔的方向坐了一坐。
沈言璟“呲”一声,烦躁地把脑袋扭了过去,眼不见为净。在对上陆思暖的视线时,又闷闷不乐地低下了头。
这堂课上,陆思暖发现平日里上课最积极的沈言璟仿佛回到了沉默寡言的自闭症时期,做的纸灯笼完全是在敷衍。
第二堂课是绘画课,题目是我眼中的院长。
沈言璟最擅长画画,素描功底不错。陆思暖出这个题目就是想让王院长了解一下沈言璟的绘画天赋。
在参观者面前收到一副好的作品,王院长一定会非常开心,一开心就一定会给沈言璟找一个好的收养家庭。陆思暖就是打着这样的小九九。
见沈言璟这次没敷衍反而认真在画画后,陆思暖松了一口气。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王院长的惊呼声。
陆思暖第一反应是,沈言璟画画上的天赋的确让人惊呼,一定又画出了什么好看的作品。
她笑着走近,正打算狠狠地赞扬一番沈言璟顺便哄哄他的时候,目光对上了沈言璟课桌上的画稿。
这一刻,陆思暖心跳骤停,有些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或许就这样死了更好。他原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世上只有妈妈是对他好的。
所有大人都带着虚伪的假面具,身上都有着黑色的影子。
只有他看得见他就是一个怪物吧。
想远离一切。
全部都想远离。
冰冰冷冷的水意顺着脸颊流淌,冰凉的血液缓慢地在胃中流动着,沈言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踏着泥泞崎岖的山路传来,与此响起的还有呼喊着他名字的声音。
小土狗费力地从沈言璟的怀里钻出,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沈言璟,顺着它虚弱却又着急的喊叫声抬起了脑袋。
穿着雨衣的青年女子满脸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急急地朝着他跑来。
沈言璟原本失去焦点的目光不禁亮起来。
被捕兽器夹住的脚腕幸好有裤子保护,伤得不严重,陆思暖到的时候已经止住血,只是前后有两排深深的牙齿印嵌进了肉里,踝关节周围也多处淤青,青肿得高高的,所以不能动弹。
她在他面前半蹲下身,从他怀里抱起小土狗。
沈言璟没有挣扎,担心的目光落在小土狗的身上,陆思暖这才发现他怀里虚弱嘶哑地叫喊着的小土狗,浑身都是伤口。
陆思暖微微一怔,她一直觉得这种无恶不赦的大反派小时候一定有着虐杀小动物的暴力倾向,没想到他会把一只受伤的小狗牢牢地抱在怀里。
就算未来是如何心狠手辣的大反派,这个年纪的孩童还难以掩饰他遇见陆思暖时激动的神情。
陆思暖就见沈言璟抬头望着自己,脸颊冻得发红,那双黑亮的眼睛如同一片水汪汪的黑色沼泽,停泊着强烈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迫切,就像是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又仿佛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
沈言璟也的确哭了出来。他发不出声音,哭的时候就像是小兽在呜呜地哀鸣。
这样轻弱哭泣的孩童让陆思暖的心难以自制地柔软下来。她将儿童雨衣套在他的身上,麻利地帮他整理着。然后,抬手抹去他睫间的泪花,握着他冻得红通通的双手。
他的手跟冰块一样僵硬,陆思暖哈着气搓了搓,软声安慰“不哭不哭,已经没事了。能站起来吗”
温热的气息从冻得麻木发白的双手传来,雨衣虽也是冰凉的,却合着这股温热的气息一并传到了全身,让正呜呜抽泣着的沈言璟骤然被这样的暖意熨得身体微僵,他有些不适应自己被这样对待着,点点头就要站起来。
瘦弱的身体裹在雨衣里,被陆思暖搀扶起来的沈言璟只感觉脚腕钻心的痛。
他不想给陆思暖带来麻烦,努力地不让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想忍住这样的疼痛,但陆思暖敏锐地察觉到搀扶着自己的沈言璟轻轻地打着哆嗦。
“来,我背你回去,这样能快点。”陆思暖将受伤得同样严重的小狗抱在怀里,背对着沈言璟蹲下,示意着沈言璟爬上自己的背。
见沈言璟磨磨蹭蹭地没有上来,自己回头望他还摇着头拒绝,想要快点回去的陆思暖眉头一皱,凶凶地威胁“在磨蹭下去就天黑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九岁的男孩或许还有些力气,但沈言璟平时就营养不良,比同龄人还要单薄些。此刻掉进坑里,身体更是极度的虚弱。
望着那啪啦啪啦往下掉的生命体征,陆思暖直接上手地拉住沈言璟的手,示意他挽住自己的脖颈,催促着他贴紧自己的背部。
沈言璟一怔。
他呼吸微摒,迟疑地搂住陆思暖的脖颈,将自己虚弱得无力的身体全部倾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