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世魔王!”秦王喝骂一声,“快向平定王讨个罪!”
可是辛删褪撬挡怀龌袄矗就算指尖哆嗦着也不敢去触碰柏九,被这般拎得狼狈,面色气得越来越白。
“讨什么罪。”柏九笑道,“世子乖顺,是京都难得的听话人。”说罢松了手,笑看辛删驼饷椿坐到地上,“秦王有这么个听话的儿子,千万莫要负了圣上的心思。”
秦王迭声应了。
回去的时候辛弈想道声谢,只是柏九一上车就揉着额角对他道:“我稍作休息一下。”说罢便往辛弈腿上一枕,合眼假寐。辛弈呼吸都放轻了,看柏九面朝自己,眉间的戾气还有些许未散尽。
马车开始晃动前行时,柏九忽然准确地捉住辛弈的手,在他指尖上轻捏了捏,将他手指放在自己额角。辛弈指尖轻柔着动作,柏九的神色在他动作间渐渐放松,辛弈揉着揉着,才发觉自己面上带笑,幸好柏九是闭着眼的,本想掩一掩,却委实绷不住,只能放任自己无声傻笑。
他正笑着,柏九便道:“笑什么。”
辛弈轻嗯一声,道:“心里舒服。”
“这么易哄。”柏九半睁开眸,看着他道:“辛纱忧笆蔷├锏男“酝酰但如今京都不止他一个世子,已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既然他们叫你一声小阎王,就不必对人太客气。”
“那自然不客气了。”辛弈说到这动了动唇角,道:“只怕总让大人收拾摊子。”
柏九翻了个身,面朝里边,道:“不算事,你只管横着走。”
辛弈手上微顿,渐渐才笑开。就是眼中停了笑,有些许低暗,转了话,道:“何经历此事,恐怕还是给大人惹麻烦了。”
“此事不是蓄意谋之,多半是临时起意。”柏九顿了顿,“不必太过担心。”
辛弈心中有事,两人都没再多言,一路晃回了府。
晚上沐浴脱衣时,辛弈将这衣袍整齐叠好,翻过领子里边时看见轻轻浅浅的绣着“敬渊”二字。他凝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字,便作罢休息了。
次日辛弈才起,就听院中有细细地幼犬哼声,他到门边一看。曲老正喂着一黑色幼细犬,小家伙精神得很,见他露面立刻跑到脚边撒欢。辛弈惊喜之余蹲下身,摸了把小家伙的脑袋,问道:“曲老也喜养犬吗”
曲老只笑,道:“此非老奴所养,此乃世子爷的宠。”
这般一说辛弈便明白是谁给他的了,将犬抱起来道:“那大人可起名字了”
“就等着世子爷给起一个。”
辛弈抱着犬逗了一会儿,道:“那就叫……叫赤赤罢。”他自己先笑一阵,才道:“以后和赤业一起,出去狩猎也威风。”
曲老也笑了,两人正聊着,就见那边披了件深边绸衫的柏九入了眼。曲老退后,辛弈笑了笑,先道:“大人好早。”
柏九嗯了声,伸手过来。辛弈以为他要摸狗,便将怀里的小家伙送过去,岂料大人的手越过小犬,直直落在他颊边,道:“瞧着好些了,今日再把药擦些。”辛弈还有几分呆,他已经收了手入屋,“上早膳。”
曲老如常地应了便去收拾,只有辛弈在门边上耳尖一阵烫。净完手后两人在榻上用早膳,柏九给他盛了米粥,辛弈道了谢,吃了半天也不知柏九今日来这般早为了何事。只能心中胡乱想着,忽然想起昨晚衣领上的敬渊二字,他抬头看了看柏九正垂眸专心用膳,轻轻咳了一声,小声试探道:“敬渊”
对面没反应,连眼皮都未动,辛弈默默垂头喝粥。约摸过了半响,才听对面慢吞吞道:“做什么。”
辛弈倒笑了,道:“敬,肃也。渊,深也。敬渊敬渊,敬肃博渊,这字取得好。”
柏九将手中剥出的白蛋递给他,用帕子拭着手,垂眸笑了笑,道:“你解得好,但非我师父原意也。” 他将帕子搁在一边,淡淡道:“敬,慎也。渊,默也。慎行默语。是要我恭身不言,忠君为臣。”
案上微静。
辛弈不知道柏九师父是谁,京都也没有这个说法,若不是柏九现下提起,他根本不知柏九也有师父。只是这慎行默语四个字,不像是为师赞祝,倒更像是警示严词。
“虽是如此……”辛弈捏着他剥来的鸡蛋,咬了一口道:“我倒更喜欢敬肃博渊。一听便知是唤大人,念起来也喜欢。”
柏九哦了一声,道:“念来听听。”
“敬渊。”对面人像是未听见,辛弈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便微微提高了音,又唤了一遍:“敬渊。”
柏九吹着茶,道:“念来如何”
“嗯……挺好的。”
“那就这么叫。”
辛弈一怔,立刻道:“恐怕不妥,大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