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吃鸡成功,心情大好,正得意洋洋地欣赏击杀数,听见在叫他,循声看了过去。
第一眼,视线径直从某个日系少年脸上滑过,左右扫了扫,忽感不对,猛地又转了回去。
那个棕色短发,看起来很矜贵的少年,是谢长风!
明朗怔了又怔,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谢长风面前,上下左右地打量。
发色变了,发型变了,这个明朗能看出来,可是为什么连带着,这人的气质都大变了呢
原先那个脏不溜秋,像鸟窝里掉下来的麻雀崽子,一下变成了,变成了……
明朗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想到了小时候外公爱养的金丝雀,对,就是金丝雀!
毛色漂亮,长得又俊,眼睛也是这样滴溜溜的转!
谢长风被明朗看得心虚,半垂下头,一下又一下地扇睫毛。
刚才照镜子时,她就被自己的新发型惊到了,她的头发从没这么柔软顺滑过,而自己的五官……
谢长风极少端详自己的长相,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累的时候脸都懒得洗,如果不是受伤,没事谁也不会往镜子前凑。
今天,在美发沙龙平铺直叙的灯光下,她头一次认真看了看自己,发现长得挺顺眼,某些角度还跟她认识的明星神似。
意识到这点后,谢长风忽地有些害羞,转身再看到明朗直愣愣的眼神,更让她浑身不自在――
到底他觉得好看还是难看啊难看的话,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还行。”
惊讶之后的明朗很快恢复了冷淡,酷酷地冲mike老师点了点头:“辛苦了,破烂都能修好。”
mike老师谦虚地笑笑:“哪里,是你朋友底子好。”
回家的路上,两人保持沉默,直到车进了车库,明朗熄火准备开门下车时,他才转过头看了眼谢长风。
昏黄的车顶灯之下,打理得当的发丝泛着一圈圈光晕,蓬松适度的刘海衬得谢长风的眉眼格外好看,她正疑惑地回看明朗,不知现在能不能开车门。
“发胶打太多了。”
明朗无情地抛下这句话,转身下了车。
谢长风一头雾水,还好回到家里张婶看了连连点头,她这才放下心来。
回来房间里,谢长风本想继续刷题,坐到书桌边放手机时脑子一抽,打开前置摄像头拍了张自拍,传到了快手上。
新年新发型,让家里人也看看。
第二天的拍摄还算顺利,严宝华对谢长风的新发型表示认可,镜头下又恢复了慈母的面孔,明守鹤的态度也很好,和煦如春阳,还带着明朗跟谢长风一起包饺子。
明朗虽不够热情,但不抬杠不毒舌,吃饭时还在导演的示意下,给谢长风夹了一筷子菜。
半天的拍摄,彻底圆了谢长风的梦:漂亮的大房子里,双亲健在,言笑晏晏,还附赠了一个体贴的哥哥。
回到房间后,谢长风澎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抱着膝盖狠狠哭了一场,才重又回到现实,擦干眼泪继续做题。
成绩是她唯一能给的回报,明家待她的好,点滴都记在了心里。
不过激情没能持续太久,快吃晚饭时,张婶敲着门进来了,告诉谢长风主人家都去了夫人娘家,自己也要回家过年了,让她晚上把大门反锁,睡前关好煤电。
不到半天时间,两层小楼里就剩下了谢长风一人,她立在大门口边,目送张婶离去。
彩霞铺了半边天,月亮也冒出了半个头,远处有炮仗炸开的声响,东一声西一响,蹿出稀薄的年味。
几天前,谢长风才知道城里是不能放鞭炮的,烟花爆竹,什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