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娟给孟正宇打电话告状,可孟正宇太忙,忙着出差,忙着应对何舒碧,挤出来的时间只够先逮住孟辛打一顿。
孟辛也不躲,不吭不叫地站那儿给他打,就是这样的消极应对让孟正宇差点没把扫帚打断:“你不服是吧!我让你不学好!你说你最近出去都和什么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何舒碧本来没出声,一听他这么说就被戳到什么开关似的尖利道:“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说你动不动就几天不回家是什么意思”
“你神经病,”孟正宇头疼地回头吼,“早跟你说多少遍了,老子是出差!”
何舒碧冷笑:“你晚上一个人出门也是出差出的哪门子差去谁的床上出差了啊你说清楚!”
“你嘴里放干净!”孟正宇把扫帚一摔,“你以为我想半夜出去找地方住还他妈不是为了躲你这个疯婆子!你在外面整天整天打牌,回来就只会纠着我闹!你还有完没完了!”
孟辛冷冷地看着两个人不管不顾地争吵起来,然后如同往常一样以孟正宇摔门而出告终。何舒碧早就一脸泪,擦着眼泪看到雕塑一样的孟辛,捡起地上的扫帚就往他身上打:“你不学好!不学好!跟你爸一样!只会让人不省心!你是死的啊!就看你爸和我吵一点忙都帮不上!”
木质的把柄一下扫到孟辛脸上,孟辛下意识地躲了躲,还是被扫到鼻梁,一阵热流伴随酸痛往下流。
孟辛用手背擦了擦,全是血。
何舒碧停了,下了这么重的手让她也有点不知所措。孟辛没什么剧烈的反应,去了一趟厕所,用冷水洗干净脸,揉了一团卫生纸往鼻子一塞。
他抹了一把湿淋淋的脸,抬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很快撇开了视线。
走出厕所,何舒碧已经不见了。
他们全家三人,各有各的去处。
孟辛顶着这张脸出门找冯向东去了。虽然和那群人混在一起也很无聊,但他能觉得轻松点,毕竟只需要聊些不过心的笑话,吃吃喝喝的日子就过了。
不累。
转眼到了期中考试,孟辛越考越浆糊,上课都在睡觉,作业全是抄的,对着卷子就没几道会做的。
他把卷子翻得哗啦啦地响,胡乱填了选择题就提前交卷了。
监考老师一直重点关注他,虽然他没作弊,可他交上来的大片白卷还是让监考老师没给他摆出什么好脸色。
孟辛也不在意,最近别人对他都是这样的态度,最开始的羞耻感在习惯之后也淡去了。
期中考只要交了卷就可以提前走,他溜溜达达走到奶茶店,就看到最近都爱待这儿的冯向东。
大家嘻嘻哈哈打了招呼,冯向东问孟辛:“你们考试什么时候完”
孟辛不上心地道:“再有一个小时吧。”
“怎么脸上伤啦。”冯向东歪头,查看孟辛下颚处的青肿,“又被揍了”
自从那一次之后,孟正宇每次教育孟辛就要上手,这事儿就算孟辛不说,旁人也有眼睛看,更何况冯向东混得熟了,孟辛再注意偶尔也会露那么几句家常话出来。
关于这个孟辛一贯不想多说:“一会儿去哪儿啊”
“不着急,哥几个最近手上紧了,找人凑点先。”冯向东挥了挥手。旁边沈昌伟也是附中的,比孟辛大一年级,这时笑道:“哎、东哥,不找王泽啦”
冯向东道:“羊毛不能指着一只羊薅嘛,薅秃了。”
一群小混混无所事事地等着,孟辛发呆状嚼着奶茶里的珍珠,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出来了,停车区开始人来人往。
冯向东指了指:“哎,那个。”
他一指,其他人就动了,极有默契地围向了被冯向东看着的那个人。
因为这里太多人出入,学生们都是推着车随着人流走到街那头才骑上去的,速度慢得很,要拦下来根本不费事。
李琦把住那人自行车的车龙头:“哥们儿这车挺好看啊,过去聊会儿天”
孟辛一张嘴,吸管落了下去。
徐简扫了一眼挡住他的这些人:“我不认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