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别打!”陈老三望了大哥一眼,又伸长了脖子望向走远的马车。
陈老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不太确定地问:“你看上那小娘子了”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大哥。”陈老三用肩膀撞了撞陈老大,“大哥,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可光棍一根呐!你忘了二哥咽气前咋说的可是让你罩着我的啊!”
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压低了声音,说:“大哥,我知道你看上春莲院的云娘了,我帮你跟大嫂说说”
“你小子!”老陈大笑着又拍了陈老三一巴掌。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人瞧着眼生,不像是西泽人。应该是路过的富贵人家,身边应该也没什么人手才想着聘咱们护送。你想要他的女人也不是不行,而且也能钱也要人也要……”
“大哥不愧是大哥!”陈老三的眼睛亮了。
两个人勾肩搭背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花楼吃酒。
霍澜音与卫瞻回去时,生辰宴已经结束,宾客已经离开了大半。周府正门前,有陆续的宾客登上自家的马车。
姚妈妈等在角落里焦急张望着,莺时也在一旁等着。如今姚妈妈在周家的处境有些尴尬,她已很少露面,今日宴席,她也是一早就躲在了厨房帮忙。霍澜音被卫瞻带走许久后,她才从莺时口中得知。
当看见霍澜音被卫瞻抱下马车,姚妈妈立刻松了口气,赶忙迎了上去。
下马车时,卫瞻几乎没有给霍澜音选择的机会,直接将她抱了下来。霍澜音知道很多人看见,可是有了先前的事情,她倒也没那么窘迫,还能怎么样呢
“音音!”姚妈妈和莺时赶紧跑了过来。
卫瞻不发一言,径直进府。
霍澜音犹豫了一下,没跟着他走。
“澜音,你定亲了怎么都不与我们说一声什么时候成亲呐”林家姑娘迎上来。
定亲成亲
霍澜音抬眸望向已经走远的卫瞻。
另外一家姑娘也围上来询问:“你这位表哥究竟是哪房的远亲以前没见过呢。他为何一直带着皂纱遮脸”
霍澜音淡定地撒谎:“是很远的亲戚,最近染了风寒不能吹风才戴着帷帽。成亲的时候会宴请你们的。”
霍澜音轻易打发了她们。今日发生了不少事情,她觉得有些累,只是快些回去休息。
姚妈妈和莺时知她心意,默默跟着她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周府正门前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前,王景行看着霍澜音归家,才挥动马鞭,驱车离去。
霍澜音刚刚绕过影壁,惊讶地看见一脸焦急的宋氏。
“音音,你回来了,没、没什么事吧”宋氏皱着眉问。
她很犹豫要不要过来等着,可最后还是过来了。
“没什么事情,有劳您挂心了。”霍澜音微微屈膝,“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澜音先回去休息了。”
宋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立在一旁,看着霍澜音离开。她心里觉得惋惜,倘若是与别家身份相当的名门贵女抱错也好,怎能是一个乳娘的孩子一想到自己真心疼爱十六的女儿是个乳娘的孩子,莫名觉得耻辱。
宋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是与门第相当的人家抱错了孩子,说不定两家还能结下情谊,和和美美。
没有如果。
更何况也不是抱错。一想到罪魁祸首赵氏,宋氏咬了咬牙,生气地疾步去寻周玉清讨要说法。
霍澜音回到住处,莺时急忙端来膳食。此时已将近傍晚,霍澜音一直都没吃东西,的确饿得很。然而她刚吃了没几口,小豆子过来请人。
霍澜音瞧着碗中肉,淡定回:“知道了。”
然后她慢条斯理将东西吃完,才起身往望霄院去。
重新走进卫瞻的屋子,霍澜音颇为意外地看向卫瞻。
卫瞻脸上仍戴着那个黑红色调的神兽面具。他立在桌旁,手中拿着烛台点火。
卫瞻的屋子一向是黑漆漆的,窗前的垂帘很厚,即使是白日也透不进半点光明,永远的黑暗。然而此时,屋内灯火通明。
霍澜音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问:“殿下怎燃这么多烛火”
“看你。”卫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