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气变幻莫测,中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忽然下起了暴雨,天色阴沉。
雨水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又振又响,姜星桥睁开眼,身后的造型师正在做最后的处理,她接通电话打开扩音,杜同书的声音跳出来:“桥桥,我在车库等你。”
姜星桥刚睡醒,反应没跟上,好一会儿才应了声:“好。”
“不急。”杜同书说。
盛星有自己的造型团队,造型师也是国内顶尖,吃完午饭,造型师就带着装备敲响了姜星桥家的门。
看到礼服时造型师也有些嫌弃,姜星桥五官明艳,这种梦幻色系的礼服并不是很适合她。
姜星桥想到前两天她和杜同书就礼服展开的莫名其妙的对话,告诉造型师:“就给我做个那种惹人怜爱的造型,楚楚可怜的那种。”
她倒要看看谁能不喜欢。
姜星桥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如果是走清新可爱风格的女生站在她身边气场就会完全被她压过去,为了弱化她这个特质,造型师在妆面上下足了功夫。
看着镜子里楚楚可人的自己,她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立马被自己恶心起一身鸡皮疙瘩。
选首饰的时候,造型师选了条定制的珍珠手链,细软的镀金手链中间掐着一颗淡粉色的珍珠,和她身上的粉色礼服相互呼应,又低调温婉。
转念一想,姜星桥找出上次杜同书秘书买的珍珠耳环戴上,刚好也是淡粉色。
造型师点点头:“好看。”
像一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
姜星桥踩着高跟鞋下到车库,马叔站在车旁,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
她没急着上车,反而在原地转了一圈,问道:“好看吗”
马叔笑着应道:“好看!”
姜星桥:“哥”
杜同书:“不是给你换了条裙子吗”
姜星桥矮身坐进车内:“哎呀,我就喜欢这条粉色的。”
宾利驶出车库,进入主路,外面暴雨渐小但雨势未歇,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城北的辰星庄园。
门童撑着厚重的黑伞等在门廊下,恭敬地拉开车门,将伞移到姜星桥头顶。
姜星桥挽上杜同书胳膊,跟着引路的侍应往里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啪作响,她问老哥:“这个酒店......”
“我们家的。”杜同书说。
j&d集团旗下很多产业都很好认,比如这个庄园酒店和盛星娱乐,logo上都有三颗星星。这是小时候姜星桥画的,代表着他们一家三口,后来被杜老爹用在了公司的品牌标识上。
辰星庄园是个五星级的庄园酒店,包这么一晚上,价格不菲。
推开宴会厅的大门,拉赫玛尼诺夫的《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倾泻而出,厅内灯烛辉煌,亮如白昼。一室男女鲜艳华丽,穿着小马甲打着蝴蝶领结的侍应举着托盘在人群里游走。
姜星桥对开门的侍者点头致谢,挽着杜同书踏进宴会厅。
随着他们的入场,厅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薛国琛的这场生日宴,邀请的多是和他有生意往来的企业家。这种地位的男人们,不外乎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带在身边的女伴一个赛一个的年轻漂亮。
姜星桥和杜同书进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杜同书从不避讳自己和杜怀青的父子关系,他没少出席过类似的宴会,不过带着女伴来倒是头一回。
立马有人举杯前来:“小杜总来得有点晚啊。”
侍应托着圆盘过来,杜同书取过一杯红酒和来人碰杯:“下雨堵车。”
想要和杜同书攀关系的人不少,纷纷围过来,他们身边的女伴掐着嗓子喊杜总。
姜星桥无意听他们寒暄,找了个借口溜走:“我去那边吃点东西。”
杜同书点了点头,嘱咐她:“别走太远。”
姜星桥翻了个白眼,再远能远到哪儿去,这个宴会厅就这么大。
走动时裙摆摇晃,最先来和杜同书打招呼的秃头老总的目光在她纤细白皙的小腿上流连片刻,缓缓上移。杜同书眉头打褶,他脚步一动,结结实实挡住秃头的视线:“张总自重,这是我妹妹。”
这话是一点也不给这位看起来和他爸差不多岁数的张总一点面子。
几位老总一惊,讪笑道:“小杜总的妹妹可真是年轻漂亮。”
也有带着女儿来参加的,连忙让女儿去和姜星桥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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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星桥其实不爱吃甜,在糕点区晃悠半天,实则尖着耳朵在听那些三两成群的女伴攀比互呛。
比如谁谁的包是某某品牌限量新款,谁谁的礼服是某品牌去年秋冬的高定,谁谁的项链是某某总亲手送的,或者某某总今天带的女伴不是上次那个,听说这个是得到原配首肯的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