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季家。
“铃”
书房里,刺耳的闹铃声响起,季鸣霄趴在桌子上,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还是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吐出一口气。
季柏在那天之后,已经被接回了家里。从那天以后,他情况虽然没有恶化,却也再也没有动过,要不是他的手指确确实实的改变了位置,季鸣霄多半也会怀疑他前几天是不是看错了。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后,阮特助推门走了进来:“老板,已经有人到了,要见他吗”
季鸣霄睁开眼:“请他进来吧。”
过了几分钟,一个戴着紫色头纱的长发女人跟着阮特助进了房间。
她乍一眼看上去平平常常,但周身却有一股莫名的气势,让人不敢小看。
郝梅微微抬起头,从头纱下隐蔽的打量着这次的雇主,对他做出一个初步的评估。
他们这种走江湖的人,做生意也讲究个望闻问切不过这个望闻问切是在事前先看好主顾是什么人,家里条件如何,容不容易受骗,到时候也好“对症下药”。
她的师父从小就告诉她,在江湖上混,一双招子最有用,及时抽身最要紧,遇见不好骗又不好惹的人,还是最好快点溜之大吉。
从她的观察来看,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眼里血丝密布,看上去十分疲惫,但仍然挡不住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居高临下。
“季先生。”
郝梅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嘀咕这人看上去可不好骗啊,看来今天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在打量着季鸣霄的同时,另外几个人也相继到了。阮特助领着人到了书房,就迅速的退了出去。
集合的几人互相问了声好,面面相觑。
他们就算不是什么难请的大师,也还算是业内闻名。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以为这次的主顾只邀请了自己一个人。
现在这幅还要竞争上岗的架势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彼此惊疑不定的打量中,都带着一点疑惑与不忿,季鸣霄却并不体谅他们的心情,公事公办的敲了敲桌子。
仿佛下一秒就要在这个书房开个例会。
他简要的解释了一下季柏现在的情况,说:“我自从前几天察觉到不对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像各位大师这样的人才,今天还要麻烦大家帮我看一看,我弟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没有救”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各位大师有办法,我们这儿也会奉上该有的诚意。”
大师们面面相觑。
像季家这样的家庭,他们说的该有的诚意,那必然不会变少,只会更多。
再者说,虽然季家从前没听说有人有烧香拜佛的习惯,但这次他们小儿子出事了,往后自然就不一样说不定解决事情之后,还能扒上他家,要点长长久久的香火钱
大师们脑子里转悠着相似的主意,自然就把在场的其他人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到场的一共四人。一个僧人打扮的中年人悄然打量了一眼旁边的道士,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道士与道童肃然而立,看上去倒是很可靠。
在场还有一个长猾的小老头,他倒是一直笑眯眯的,碰上郝梅的眼神,还向她含笑点了点头。
郝梅面上不显,心里更加疑惑。
究竟是什么疑难杂症,要让这些出名已久的大师们放下身段纷纷出手
要知道,像她这种手头没有“尖货”的下九流,消息其实往往更为灵通。
菩戒法师和陆道长都是连她都有所耳闻的高人,手上确实有两把刷子;那个中年男人叫奎大,据她所知是业内有名的神汉也就是请神上身的人,十分灵验,信徒众多。
季家连这三个人都能请来,真是让人咋舌。
季鸣霄见没人反对,继续开口:“方便的话,诸位这就先去看看我的弟弟吧。”
郝梅心里要溜的预感越来越强,暗自咬了咬牙,出列,幽声说到:“我先看看小公子吧。”
她知道,这种时候反而不能虚,越是第一个上,能看出来的东西就越多,能说的东西也就越多。
反正她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精通术算,到时候大不了就说自己虽然看出来是什么在作怪了,却修为低微,无能为力,也不算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板。”
阮特助再次敲响了门:“又来了一位,我带他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