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听到酒店的地下车场,应恂没急着出门,只是偏过身,看向副驾的小姑娘,问:“要口罩吗”
小满眨眨眼:“外面没雾霾啊。”
应恂失笑:“不是雾霾,这间酒店是他们替我订的,就在赛场旁边,里面肯定会住很多队员和媒体,我担心你被看到,拍到,有麻烦。”
小满这时才“喔”了一声,回问:“你戴吗”
应恂嘴角上扬:“我是男人,戴什么。”
哎呦真拽,小满抿了抿唇:“那我干嘛要戴。”
他都不惧,她有何忧。
于是乎,两个人都正大光明地下了车,应恂一手拎着行李,一手牵住小满的手。
女孩子背着双肩包,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说不怕,到底还有点慌。
所以,她也一直低头,不敢和任何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路人,对视。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停在前台,拿房卡,他和小满要了身份证。
小满乖乖从钱夹里拿出来,递过去,他也当即垂眸。
小满急了,挥舞着双手想挡:“喂喂好丑好挫的,别看!!”
应恂勾唇一笑:“已经看过了。”
小满:“……”
应恂问:“什么时候的照片”
小满:“高二时拍的,很挫的……”
应恂:“没有,很漂亮。”
她那会还是齐刘海短发,别在耳后,眼睛亮亮的,像可爱的麋鹿。
看了会这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前台才说:“先生,这是你们的房卡,帮你们订房间的人,给你们订的大床房,在八楼,电梯左拐就到了。”
小满:“……”
大、大床房她没听错吧
应恂:“……”
跟他说好的标间呢,这些人真是……恶趣味。
―
约好第二天和tkg聚餐,所以应恂和小满先去了客房。
第一次孤男寡女待在同一空间,两人都有些尴尬,应恂更是坐立难安,一会看看电视,一会又翻翻杂志,要么就去喝水,不断地喝水……
是夜。
应恂担心他一个大男人在,小女孩家家的实在不自在,吃完饭就蹭到九岁他们的总统套间里洗澡。
洗完澡,还留在他们房间,坐地毯打扑克。
他特意给小满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洗完澡睡床,我在九岁这边打扑克,过会就回去。
――给了她一个完全自在宽裕的空间与时间。
想了想又补上几个字:你早点休息。
结果被tkg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集体嘲笑:是不是男人禽兽不如!注孤生!巴拉巴拉……
应恂也懒得解释,一摔牌:好好打。
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想跟他们多逼逼。
有些事,他自己都没做好准备。
他想,那姑娘应该也是。
临近十点半,应恂挥挥手,和队友道别,回到自己的客房。
他轻手轻脚,生怕里面的女孩子已经睡着。
开了门,应恂又回头小心关上,才往里走。
走了几步,他停下了步子,像被什么力量阻住了,无法让他再往前走。
他的女孩子的确已经睡了,是啊,起了个大早,路途劳顿,本应该自然醒的周末,还要陪他来这大老远的陌生地方。
不过,她睡在了沙发上,盖着小毯子,小腿微蜷着。
乌黑的发丝儿拢在洁白的侧脸,像夜里白雪。
应恂出神地看着。
他小时候虽然不爱学习,但也看过不少童话书,他想,睡美人,应该就是这个样。
应恂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小满依然没有醒,一动未动,呼吸均匀。她睡在了沙发,想把床让给他。
傻。
真傻。
应恂轻轻呼了一口气,站起身,弯腰把女孩打横抱起来。
这一抱,动作有些大。
怀里的女孩果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男人已经生了些小胡茬的下巴。
“应……”小满瞬间醒了,想叫他名字。
“别说话,”他打断她:“睡觉。”
小满就真的,不吱声了。
他把她抱到柔软的床上,小满侧了个身,能听见后面的声音,紧接着,身后一陷,他也睡上来了。
还关了灯。
黑暗的潮水涌过来,小满一下子好紧张,呼吸不稳,揪紧了床单,有点警惕,也有点慌张。
身后男人动了动,慢慢的,没声音了。
小满的心才放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刻。
一只有力地手臂,就把她带进了胸膛。
小满的身体,也立即僵硬起来。
男人一瞬间离她特别近,她能切身感受到他湿热的鼻息。
“睡觉,”他的鼻尖抵在她耳后,温柔地蹭着她的头发,皮肤。
他低沉停在那,呢喃:“晚安。”
小满的心跳逐渐平缓,没有挣扎,亦是同意,任由他这样背后抱着,抱着自己。
温香软玉,是谁发明了这个词。
应恂痴迷地闭上眼,却毫无睡意,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这一刻,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