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拉拉,温馨的感人对手戏要结束了哦。」
鸠山夜射的声音忽然介入进来(虽然他之前拖椅子的声音一直没有间断过),赤谷隐约听见了一声短促的闷哼,电流的杂音,还有一些含糊不清的对话,显然对面不只有他一个人。
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点其他什么东西――赤谷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是某种平日经常能听到,但唯独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反倒显得怪异的声音……
这么想着,她轻轻地按了一下录音键。
「虽然从我的立场来说,和海兔小姐待一起多久都没关系……不过很可惜呢,我现在效力的老板控制欲非常强,就算是我,也只能给海兔小姐争取到这点时间了。」他邀功似地说道,「2个小时以内,海兔小姐必须到我在的这座大楼里来哦……唔,不过小朋友好像嘱咐过至少要有两个人到才行――啊,对了,因为雄英的技术人员和我们的小黑客发生了一点摩擦,这场对话发生得晚了一点,所以海兔小姐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呢。」
说完,他好像被自己的话戳中了什么笑点,放肆地笑了起来。低沉的声线超过了通讯器的收音范畴,沙沙的杂音擦过耳畔。
「啊啊,抱歉,一想到又要和海兔小姐碰面,就忍不住兴奋起来了呢。」他说,「最好不要迟到啊,海兔小姐,第一次约会就迟到的孩子可太坏了。嘻嘻,而且深网上的客人们也等不及了,如果海兔小姐来晚了的话,说不定就要看到破破烂烂的同伴了呢。嘛,其实我对这种老掉牙的桥段没什么兴趣,但老板宠爱的那位小朋友好像很喜欢这种戏码,在深陷绝望的时候英雄没有出现什么的……」
“一个小时以内来到你所在的大楼。”赤谷低声道,“没有其他提示吗”
「没有哦」鸠山说,「因为啊,这个只是那位小朋友想看到的场景,我可一点都不在意哦。我知道这种没有任何情报的状况对海兔小姐很不公平……啊啊,要是没有那个讨人厌的小鬼就好了,这种行事风格根本不符合我的美学,因为我对海兔小姐以外的人根本没兴趣啊,只是一个两个小朋友,根本没办法让海兔小姐坏掉。不过没关系,即使海兔小姐没有找到我,我也会去找海兔小姐的……」
「当然啦,是在我把海兔小姐的同伴变得破破烂烂之后。」
通讯结束。
赤谷沉默地合上了笔记本,从食物储藏室里走了出去。
“啊,赤谷同学,清点结束了吗要不要我来帮――”芦户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神情有些忐忑地看着这位值得信赖的伙伴,“赤谷同学,你还好吗你的表情有点……”
有点吓人――这是芦户没有说出口的。
赤谷如有所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在触及紧绷成一条直线的嘴角时,她垂下了眼睛:“抱歉,我……”她顿了一下,随之是重重地叹气,“大家都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现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她有些不同寻常的情况――沉郁且压抑、带着点难以遏制的戾气――这样的赤谷海云太少见了,即使在最糟糕的时候,她看起来都是温和而坚定的,鲜少有这种负面情绪爆棚的时候……这让他们更加肯定有什么很坏的情况发生了。
“我们在虐杀直播间里。”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然后是第二句。
“我们必须得联系上在控制台的老师。”
“虽然的确是必要的……但是该怎么联系呢”御茶子问。
她其实没太搞懂那个“虐杀直播间”的含义(其实基本也没什么人搞懂),但“虐杀”这个词本身就意味着很多:它是个很危险的东西,不常在世人眼中出现,可能牵扯到被鸠山夜射抓走的心操人使,而这把火目前似乎还烧到了他们身上――这就够了,这些信息足够了。
“我需要一台电脑。”赤谷说,“交流用的,不用非常高端,普通的商务机就可以了。”
“造电脑倒是可以……”八百万有些迟疑,“但我只能制造硬件。”而裸机是跑不起来的。
切岛有些惊讶:“赤谷同学没带手机吗”
峰田说:“被认定为高危险武器,所以禁止携带了。”
……这可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诶但是刚才赤谷同学……”上鸣纠结了一下,“那个,刚才不是有在远距离控制大楼的电力系统吗那个不是黑客技术吗”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赤谷从腰带里拿出了一块电子表――准确地说是智能表,但表带的地方被卸除了,后方的金属板也被拆了。她又拿出了几根电线和一个方形的小匣子,把智能表装了进去,然后把那几根颜色各异让人看得有点眼花的线接在了一起。
“原本是打算比赛绝杀陷入僵局的时候才拿出来的。”赤谷神情复杂,“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发目明好奇地凑了过去:“这个是……噢噢,不会是那个吧果然是那个吧”
“能不能把‘那个’是什么说清楚啊,发目同学……”
“是一个简易安装的操作系统,我自己编写的,主要是针对……咳咳,那种功能的,你们都明白。”赤谷说,“只要有讯号点的话,就可以轻松地骇入对应的通讯频道。”
八百万从她手里接过这个小小的装置:“所以是要借助通讯设备试着接通教师频道吗”
“不行,做不到的。”赤谷摇了摇头,“刚才我的通讯频道被敌人那边骇入了,他们那边也有相当厉害的技术人员在。”
“通讯频道被骇入”
“就刚才你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
“对,我和鸠山夜射对话了。”赤谷说,“他说如果1个小时内不能抵达他所在的大楼,就要对心操同学动手。”
“1个小时!”峰田吃了一惊,“也太少了吧其他的呢”
“没有其他。”
“没有了一点也没有!”他有些挫败地大喊,“开玩笑的吧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找到心操同学在哪里啊他根本是在刻意为难我们!”